茭白吐了一口气,这园子在郊区,他得拖着编织袋走上一段路,才有可能打到车。
编织袋不能太沉。
不多时,茭白拎着空了很多的编织袋走人,留下一地的老旧衣物跟破烂生活用品,秋风从它们身上吹过,霉气混着岁月腐蚀的味道飘散开了,一叠快要粉化掉的红白塑料袋哗啦作响。
这像是某种激烈高昂的信号。
一只手打着石膏,一只手拎编织袋的青年脚步坚定,他告别了不堪而灰败残破的过去,奔向全新的生活。一切才刚开始。
其实就装逼。
第10章
茭白装了会逼就不行了,他在路边坐下来,大口大口气息闷在口罩里。
事情能这么顺利,有运气的成分在,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沈寄独裁掌权多年,高高在上惯了,对待什么都是俯视的,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将人力物力用在什么屁命盘屁大师有关的事情上面纯属浪费时间,他没那闲工夫。
而老太太呢,宝贝儿子伤得不重,肇事的人也死了,她就没有再追究下去,心怀慈悲嘛。
之后大师透露了“真相”,她只想把灾星送走。
越是大家族的老一辈,越会拜佛求大师,折腾命理一说。
家里人的缺德事做多了,就想逃过因果报应。
茭白对沈家这对母子做过研究,这是他一个追过漫的人的金手指。
茭白爬起来,要是哪天沈寄无意间发现了漏洞,查出了这次的事,想对他来个秋后算账,那就到时候再说。
反正今天是离开狗圈的第一天。
茭白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停下来,齐霜那种胜利在握的状态让他猜到了某种可能,他按了沁心园的座机,跟接电话的佣人说要找齐霜。
“王初秋,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打什么电话,还打的座机!”齐霜握着话筒,秀气的脸有点扭曲,他把这人拉黑了,没想到对方会打座机,还在这时候,疯了吧!
齐霜阴恻恻地压低声音:“我告诉你,虽然我的把柄在你手里,但你也一样,我们谁也别……”
茭白打断他:“大师呢?”
齐霜不说话了。
“你灭口了?”茭白站在路边把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