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刚想说大清早的不想喝,等他睡醒再说,就听见她轻悠悠道:“给先生盛一碗。”
“他起来了?”茭白哈欠连天地问。
柳姨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清晰的埋怨与责怪。
茭白莫名其妙。
当他进房间,发现通向小院的玻璃门是开着的,小院里还坐了个模糊身影时,脸上的困意顿时消失无影。
茭白的手还抓在T恤下摆上面,准备脱衣服进浴室洗澡,他脑子是懵的。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小院,正对着靠在躺椅里的男人,提了个问,“三哥,你怎么在这?”
没反应。
茭白垂头凑近。初升的日光里,《断翅》中粉丝数量最多的配角身穿铁灰色衬衣,领带严整禁欲地束在衬衣领口下面,西裤下的两条腿一屈一伸,慵懒随性,他阖着眼,额发被风轻轻撩动,眉间深拢,从鼻梁到下颚的线条深而迷人。
老男人啊。
茭白又喊:“三哥?”
还是没有响动。躺椅上的人像是已经坠入世界底层,死气沉沉。
茭白的腰背无意识地弯得更厉害,更是把手伸到戚以潦鼻子下面,探他的呼吸。
手被抓住。
耳边传来一道嘶哑低问:“几点了?”
茭白没回答,他吐槽自己。
即便怀疑戚以潦升天了,也不需要靠那么近探鼻息吧,看列表上的头像有没有白边不就行了。
两辈子加一起,智商头一次遭逢滑铁卢,简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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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用另一只手掏兜里的手机:“过三四分钟就是五点。”
尚未落下的尾音变了调。他被抓着的那只手轻微一抖,有点痒。
戚以潦在嗅他的手腕:“太腥。”
茭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感受到了老变态鼻梁的线条跟触感。
他是不是蹭到我了?茭白古怪地拧着眉毛想。
“我手上有血,随便擦了擦,没顾得上洗。”茭白正要挣脱,搭在他腕部的几根手指就已然撤离。
戚以潦坐起来,低头揉太阳穴,很不舒服的样子。
茭白瞥戚以潦的头像。
那猫只剩一小半毛没变白,它的小脑袋耷拉着,眼皮上掀,金色瞳孔朝上,底下露着点眼白。眼神特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