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而铵跟茭白对视,后背一凉,紧接着,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冻到了,说话声抖起来:“我放过他,我真的不会再……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会跟我手下的那些人说,谁都离礼珏远远的……”
小沈董语无伦次,全然没有了在会议室跟酒局上练出来的沉稳,他像是变回了那个只会折纸蜻蜓画画的少年。
茭白心累,没抱他,只问:“不再耍我?”
沈而铵点头,他抓住轮椅两边的扶手,近距离看茭白,湿红的眼里有执拗,也有小心翼翼:“我们还是朋友?”
茭白给出更完整的答案:“沈而铵,别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沈而铵费力地牵动了一下唇角。期待什么。
这段时间他都想好了,岑家一倒,他就会让谭军去警局自首,而他自己会把沈氏的所有财产捐出去,以梁家的名义。
在那之后,他会去蛏山,去母亲的新墓前,自我了结。
没有期待了。
他的人生取决于岑家什么时候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