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贵客。”梁栋把茭白扶到床上,打开电扇侧对着他吹,没敢正对着,怕他着凉。
“成哥在养伤,等他伤好了,你就能回去。”梁栋给茭白把席子拍平。
茭白慢悠悠道:“你那成哥要用我换钱,你心里另有所谋吧。”
梁栋僵住。
“你打算等到成哥准备交易的时候,看能不能找机会带走我,暗中和沈而铵来一场换人游戏。你要用我换谭军。”茭白直截了当地说。
梁栋维持着拍席子的姿势,半天都没动弹。
过了许久,梁栋干巴巴地从口中蹦出三字:“对不起。”
这是承认了。
茭白没有表情:“梁栋,别那么做。”老子不想吃那份恶心巴拉的狗血,拜托。
“你是怕沈而铵选谭军吧。”梁栋嗤笑。
茭白沉默。
梁栋哈哈笑起来,笑声听起来很刺耳:“他一定会的,茭白,他一定会!”
“他变了,他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沈而铵,他是沈家的年轻家主。”梁栋的气息里泛着腐败。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你还让他二选一,不就是要他纠结完了,再看着我死?”茭白冷声道。
梁栋的表情一变,他似乎要解释,却又说不出话来,只用两只浑浊无光的眼睛瞪着茭白。
“我叫你别那么做,是因为我前不久才知道沈而铵前年出过车祸,脑子里有碎片,他做了几次手术。”茭白说,“有块碎片取不出来,这段时间他都在国外做保守治疗,国内还有一个大摊子在等着他,就看他怎么熬了。”
“谭军把他当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他的身体要是好不了,谭军也活不成。”茭白的精神不行了,意识往下沉。
梁栋不停按打火机,怎么都按不出火,他把打火机扔地上,踩烂。
“他是说赔我两条命,叫我等等,等多久不知道,等到了又怎样,我家的声誉,我父母蒙冤,我的人生……”
梁栋后面的话茭白都听不清了,他渐渐没了意识。
不知道梁栋蹲在床边,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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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谈话之后,茭白就没再见过梁栋,他从早到晚都待在小屋里,通过好友的头像确定他们是生是死。
茭白把房里的食物都吃完了,饿得不行的时候,梁栋回来了,给他带了吃的。
梁栋的身上有血腥气,他受伤了。茭白想问一两句,对方没给他机会,吃的一丢就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