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草民,都穿着草鞋,不忌讳泥地,郎君小心则个。”
“无事!”李嘉趟水而过,毫不怜惜。
到了勉强还可一视的村长家,李嘉这才问道:“贵村今年收成如何?可还缺粮?”
“托老天爷鸿福,今年无旱无涝,算是个丰收年,去掉赋税,粮食勉强够吃吧,比往些年打仗好多了。”
村长笑道:“总算是能过一些安生日子了。”
“勉强温饱,那,可曾有读书人?”
李嘉问道。
“读书,难啊!”听到这个,村长忙不迭地诉苦道:“养活一个只读书不干活的,村里没几个,只有我家,我那孙子,勉强识得几个字,去那县城读了几年书,每年的束脩,就是六斗粮啊……”
说着,村长伸出手指,算道:“纸墨笔砚,买书吃食,一年的白出,就是五六贯,我是卖了五亩地,才支应起来的。”
村长苦笑不已,随即让人把孙子叫过来见客。
少年十五六岁,还是有些拘束,微微行了一礼,就站立在一旁不言语。
李嘉不在意,轻声问道:“在县城,可读了孟子?”
“惭愧!”少年低着头,很是羞愧。
“孝经可读了?”李嘉再次问道。
“粗略的读了读!”
“周礼呢?”
随即,李嘉连续问了几句,才知晓,少年读了四五年的书,十三经中,也不过是孝经,论语,诗经,三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