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深:“下去吧。”良直作揖:“良直告退。”
忽然时庭深出声:“慢着。”
良直顿住脚步,低头等着他的话。
时庭深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用镇纸压好。
提笔写下“豢养”两个字,他的字刚劲有力,笔走龙蛇,仔细一品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收笔,结果用力过猛,让“养”字的竖茬了一点。
时庭深将毛笔放回笔架上,他吹了吹手中的宣纸,目光落在右下角,轻叹:“可惜了。”
他可不喜欢污了的东西。
窗外暖风袭来,撩起半掩的窗纱,将桌上的书册吹得张张翻动。
时庭深护住摇摇欲熄的烛火,风停后,将纸卷了卷,放在烛火上烧了,他说:“你去加把火。”
良直迟疑了一下,问道:“公子,您之前不是说置身事外吗?”
时庭深理了理衣摆走下书案,笑着说:“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小良直,人都是善变的。”
良直低头:“良直明白了。”
时眠惩罚下人已经过去了三日,这期间从下人受罚,再到倒卖给人牙贩子,最后将人送进醉红楼,速度已经是算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