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面上挂不住,抿嘴道,“爹,科举是那么好考的吗?咱们那么多人读书,这些年也不过中了三个童生。我县试过了三场,只差两场。只要我继续读下去,一定能考中童生的。”
这话以前他说了八百次了,刘铁牛由一开始的憧憬到现在的麻木。
“你都二十了,不能再拖了。你已经成家,你媳妇又怀了,总不能一直再让家里养着,学业先停停,先立业吧。”刘铁牛淡淡道。
他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坏。他都能想到,他头七过后,这个家就得分。大儿子拿七成,二儿和三儿分的那点地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更不用说媳妇孩子了。
都是自己的亲骨肉,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讨饭。趁他还能动弹,他一定要压着两个儿子成才。
这两个儿子身子骨弱,打小也没干过农活,就只能做生意。所以他才厚着脸皮求女儿帮忙。
刘三郎见他爹不接茬,有心想再说几句,却被他娘瞪了一眼,示意他别再跟他爹犟着来。
老头子正烦着呢。难道他看不到吗?
刘三郎讪讪住了嘴。
刘翠花回了家,将她爹的要求与林福全说了。
林福全微微有些惊讶,“你确定岳父真这么说?”
他咋这么不信呢。就刘二郎和刘三郎那副德行,他们能吃得了那个苦?都说种地苦,没错,确实挺苦。
但是做生意,也得要早出晚归,一点也不比种地轻松啊。
以那两人的德行,他真的不相信他们能舍下面子满村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