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嗓音闷闷的:“我以为,师尊不会再有话骗我。”
楚慎行看他片刻,回答:“当时你我初见,我又担心宋安在旁觊觎,是不好直说。”
秦子游听前半句,还别扭。听后半句,便很快释然:对啊,宋安!
他想到先前在云梦的一个月,心有戚戚。有宋安在身旁,的确做什么都麻烦。师尊当时刚逃出不久,是该警惕。
秦子游放松下来,语气轻快许多,说:“我在望月楼时,听师尊合着兴昌的笛声唱歌,当时就想,师尊说是从吴国来,怎会唱我家乡的小调,原来还有这般缘由。”
楚慎行看他,露出一点笑。
气氛缓和。
这时候,姬卓已经要到院门口。秦子游正话锋一转,问:“那师尊,你还有什么话骗过我……”
他原想大度地说:从前事,我便不“追究”。可往后,总要师徒一心啊。
一句话没讲完,却听到屋外动静。
秦子游侧头去看。
姬卓不欲劳动旁人,这只算一次低调小聚。他只带了一个护卫,令其守在院口,自己抱着酒坛,去敲屋门。
这期间,秦子游听出姬卓的脚步声。少年嘟囔:“他来做什么。”
他看一眼楚慎行。楚慎行颔首,秦子游叹口气,去开门。
等姬卓进了屋子,一眼看到摆到一半的棋盘。姬卓笑道:“我来前还忧心,怕子游正在练剑,打扰到你。进了院子,看到窗前灯火,刚放下心。可现在看,还是扰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