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叹惋。
孟知兰说:“白真人给了我他的信符,要我考虑好之后,以信符告知他。方才信符飞去,我告诉他,愿意与他合籍双修。但我要明媒正娶,要合籍大典”
孟知兰说:“白真人答应了。他仿佛惊诧,说自当如此。莫非,是我误会他?”
白皎听到这里,微微怔忡,又有提心。
阿娘是误会了爹爹,往后两人会恩爱数十年。
他期待听到这个。
往后许久,孟知兰都没有再在这枚玉简中记下什么。再来一道嗓音,已经是在婚后。孟知兰约莫在收拾杂务,终于找到这枚玉简,开口时,就是一点怀念,说:“原来在这里,我还当是落在自在峰了呢。”
她安静片刻。
孟知兰:“在归元宗的日子,与我此前所想不同。旁人尊我敬我,夫君也待我极好。或许是我此前想错,这样的日子也无甚不好。我虽修为低微,但也要对夫君好。”
白皎心头雀跃。
果真如此!果然如此!
孟知兰:“……我有了身孕。”
白皎眼睛发亮。
孟知兰:“都说修士难得有孕,我这一胎倒是来得快。兴许也是我修为低微……哦,不能这样说,夫君听了,总要不悦。他又拿来了许多灵丹,要我日日服用。我说不必这样浪费,他却说,我是归元丹峰峰主的夫人,这怎能说得上浪费?”
孟知兰说:“我很高兴。夫君还说,过些日子,我这一胎稳了,就要知竹他们来看我。说来知竹与湘湘也订了亲,不知何时举行大典。到那时候,这个孩子就要出生了吧。”
孟知兰说:“我问夫君,有无为此子取名。那日天上明月高悬,月色皎皎。夫君看我,说,月色虽好,但夫人人比花娇。”
白皎听出孟知兰话音中的笑意。
他跟着笑。要是程云清在,一定要说他笑得太傻。
孟知兰说:“孩儿便要叫‘白皎’,阿皎,皎皎……”
像是母亲在叫他的名字。
白皎重新往后靠去,又一次哼起小调。
孟知兰却慢慢忧虑。
“凡人怀胎十月,夫君说,修士或有不同。但阿娘当年生我,生知竹,也不过是这些时候。如今已经五个月了,我肚腹中的孩子,却没有动静。我总是忧心,夫君劝我良多。”
白皎轻轻倒抽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