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远在夔州,即便是现在告诉魏鹤远,他过去了又能怎样?
医生也说了,建议魏鹤远治疗期间卧床休息。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共识。
暂时隐瞒魏鹤远,长时间肯定瞒不住,但只是这么一下午加一晚上,应该还可以。
“我已经托夔州附近的朋友过去,”凌宜年说,“希望梁雪然能够安然无恙。”
其实凌宜年知道安然无恙这四个字已经是奢望——
梁雪然坐的那辆车,是在转弯处坠下去的,直接落下去,现在搜救队还在那边,情况不太乐观。
那边山路是事故多发区,据消息,至今未有坠崖还能生还者。
凌宜年对梁雪然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已经不抱有丝毫期待,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凌宜年甚至不敢想象,假若梁雪然不在这个世界上,魏鹤远会怎样。
他在外面缓了好久,才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同魏鹤远说话。
凌宜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镇定,然而魏鹤远仍旧瞧出他的不对劲,一针见血:“你今天看上去不太开心。”
凌宜年飞快扯了个谎言:“和菁菁吵了一架。”
年菁性格飞扬跋扈,又爱吃飞醋,凌宜年和她性格并不怎么相和,生下孩子后更是三天两头吵架。
魏鹤远了解这个情况,他丝毫没有怀疑。
现在,魏鹤远为另一件事而困扰。
他请安青为梁雪然设计了件小礼裙,安青刚刚打电话告诉他已经做好,随时可以过去取——
但问题在于,魏鹤远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把这裙子送给梁雪然。
以前,魏鹤远并不经常送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