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慈唐要的,是楚封瓷的答案。
黑发的茶道师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苍白的面容在日光雕琢下,像是透明的玉石,看上去价比千金,应当放在桌案上细细擦抚。
可是这块玉石被行程千里的浪客卷走了。
楚封瓷的目光落在旁边抱着双臂的第五涉远身上。年轻的虚操师好像浑然不在意两人之间的谈话,他随意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脸上表情有些不耐烦,只安静的等待着。
如果不是那两只耳朵都要支起来的话。
总之未免……太蠢了。
黑发茶道师轻咳一声,低头掩住脸上快要弥漫出来的红色。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以后总要习惯的。”
陆慈唐盯着傻后辈,长长的拖了音调:“哦——”
楚封瓷:“咳。”
第五涉远:“……”
收了调侃的神色,陆慈唐还是一个安静的美少年。他两只手指捏着下巴,像是终于挑到了满意员工的霸道总裁,含糊地说着智障(第五)少年(涉远)听不懂的暗语:“那么从今以后,请多指教了,楚封瓷。”
“请多指教。”黑发的少年含笑应道,那双已然复明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完整的映出了周边的景色。残垣断壁中到处都是隐隐的血痕,空气中奇怪的腥味也飘之不去。炸成一团血雾的血燕团长,互相搀扶满脸是泪的两个壮汉——还有阴郁面色中隐有担忧的荆商,含笑的陆慈唐,和紧紧盯着他有些别扭的第五涉远。
那是他未来的同伴。
这样寂静的让人插不进去的气场显然让第五涉远很不自在,他两三步走近楚封瓷,狠狠揉乱了他的黑发。那在掌心中分外柔软的触感,让他冷冷哼了一声,下手不见轻些。
“快结束了。”第五涉远估算着副队的清怪效率,很没责任感的说道。
不过在一切结束之前,第五涉远难得精明了一把。他转头看向互相依靠着,仿佛费尽全身心力的两个壮汉,言语中隐隐带着威胁之意,刻意拖长了音调:“对了,先把你们所说的宝物——拿出来看一下?”
壮汉兄弟:“……”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