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封瓷被这艘星舰的主人救起时,据说满身伤痕、气息奄奄,疗养舱对他毫无作用,只能用各种名贵的药材,寻了古方慢慢将养,再用各种流质营养剂吊了一条命,直到一年前才堪堪醒过来。
在星际时代,生命被无限的延长,寿命几百至上千岁的人类屡见不鲜,楚封瓷的身体似乎也被影响,即便过去二十年,也还是少年模样,只是身量稍微抽长了一些,更显得瘦弱了。
在醒来的一年中,楚封瓷只见了他的“救命恩人”一次,至于星舰上的其他人,除去殷昧总爱闹着他外,对他的态度总是非常冷淡疏离的——其实说是厌恶也不为过了。
即便了解时间不长,楚封瓷也跟着他们干了些胡作非为的烂事,隐约觉得他们有些反社会人格,心性也远超常人的冷硬,决没有那种花费心力救个半死不活的陌生人的闲情雅致。
楚封瓷本就不是有恩必报的人,何况这事情处处都透着蹊跷和诡异,所以对着他们总隔着一份警惕,相交便也平平。
原本早该找个机会离开,但在和殷昧玩了一盘虚拟网游对战后,楚封瓷突然对“虚操师”这个职业解锁了浓烈的兴趣,开始学习虚操师的战斗技巧。
而据他匮乏的认知中,虚操师总数其实并不多。恐怕在外界也无法提供更好的战斗环境,索性就留在了这艘星舰上,偶尔也帮着执行一些任务。
相互试探,勉强也算得上相互利用。
奇怪的是,即使楚封瓷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位置,但权利却并不小,甚至担当了总指挥的位置——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的茶道师,又或许因为那位“主人”奇怪的兴趣。
两相平衡的后果,就是楚封瓷在早食之后,先星舰所有成员一步,看到了令他胃疼不已的行动书。
“……把这种东西给我换掉,比十碗薏仁百合粥对我的胃友善。”楚封瓷冷静地将行动书盖上,假装从未见到过它。
只是负责传递文件的殷昧很好奇地挑了挑眉,扯着自己的小辫晃来晃去,像簇火光一样,晃得楚封瓷眼晕。
“这次是什么任务?”他问道。
楚封瓷不答。
殷昧开始漫无边际的想象猜测:“shā • rén?放火?抢劫?”
楚封瓷:“你能想点好东西吗?”
殷昧:“找小猫?送包裹?扶老太太上星舰?”
楚封瓷:“猜对了十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