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少年不动声色，眼里映出的，是整片星海。
“皇太子殿下，”楚封瓷突然出声，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居然是带着几分轻松调笑的：“我听说虚操术的极致，不仅是操纵机甲星舰，更可以操纵人的意识——而在这一方面的顶尖者，更可以让□□纵的人，不感到丝毫不对。”
第五涉远下巴枕在手背上，侧过头打量楚封瓷：“看来我还不够顶尖。”
黑发少年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沉郁，精致的侧脸在这一刻显得分外美貌：“说好让我来，这样耍赖，可是不做数的。”
第五涉远笑了：“不是你说不行的么。”
“殿下之命，莫敢不从。”楚封瓷微笑着如此说道，倒是让第五涉远微微失神。
……
“随你。”
落满内舱的精神丝被第五涉远全数收回，年轻的帝王调整着虚操器，唇边笑容莫名的得意：“这下是真的将性命交到你的手上了。”
“放心吧，”楚封瓷闭上眼睛，那张过于年轻精致的面容怎么看怎么让人不信任：“你不会死，我也不会。”
第五涉远的精神力一撤离，楚封瓷压力倍增，脑部的刺疼感愈加明显。虚操术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能力，就算理论技巧已经知晓得非常通透，现实与想象的差距还是极大的。
楚封瓷不断想返回于金色航线中，却始终被极速炸裂的黑子陨石阻挡了路线，舰体甚至受到了轻微的损坏。
第五涉远脚搭在驾驶台上，面不红心不跳，安详地像是像是来旅游的行人。
……不能急躁。
楚封瓷面无表情地安慰自己。
对那条金色的航线太过在意，反而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是在虫族的巡逻下隐蔽自身，穿过这片被掌控的星海。
不断调整着精神力的强弱，在无数次碰撞与闪躲下，终于能粗略掌控星舰的航行速度与偏移角度，不断在那些庞然大物的感知区域避过，像是艘幽深诡异的幽灵舰。
精神力透支的非常厉害，剧烈的疼痛感甚至让楚封瓷感知麻木起来，心底却非常满足，像是某种期盼已久的夙愿得到了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