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额头渗下汗水细密,都无人敢擦拭。
陆慈唐望着如今的第五涉远,一脸若有所思,长年挂着的微笑早已淡去。
那个少年,已经真正学会行使帝王的权利了。
被第五涉远下一个点到名的倒霉蛋,是楚封瓷的“熟人”。
说是熟人,也只不过和楚封瓷打过一次交道罢了。
且是一场极不愉快的会面。
正是那天跟在第五涉远身边,身形孱弱的比楚封瓷还像走后门进来的那个侍卫。
当初他信誓旦旦说要让帝国皇太子死在他的床上,神采都有一种极勾人的魄力。容貌辨不出多精致,却能引人瞩目,是一种内秀的魅力,还把楚封瓷郁闷的有些烦躁。
现在却是一副狼狈模样。
被第五涉远点出来的那刻,他像是要接受死神罪恶的拥揽,腿软得几乎站不住,汗流如注。
或许是因为“前辈们”死时惨状,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所以露了点怯。
但他不想死,眼里的光还没有黯下去。
双唇惨白,那个侍卫倔强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楚封瓷身上,又很快移开。转而正视那位坐在刑园高处,一手掌控性命的皇太子殿下。
光是这份胆气,已有很多人不及。
并没有溃不成军的哭喊,也没有哀戚的求饶,这个别有内秀的侍卫字字清晰:“……请殿下明鉴,我并不是什么魔族。”
和他一起被关押的人群,出现了点点嘈杂声,针扎一般密集的眼光,刺在他的脊背上。
侍卫面色如常:“殿下可以验明真假。”
第五涉远手指动了动。
那一瞬间嘈杂声都消失了,下面一片死寂,像是瞬间被封住了嘴,楚封瓷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侧过头望向第五涉远。
年轻的皇太子已具帝王雏形。
那张侧脸十分平静,五官英俊出彩,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但是又平白让人心底生出寒颤。
这个人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