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腿脚不便的戚父没了老妻,心头大恸,精神恍惚之下不慎从轮椅上跌落,摔下楼和妻子一样撞到了头,当场就去世了。
才刚又接受了一场修复手术的戚淼一睁眼,就从同事嘴里得知了这个噩耗,悲痛欲绝,几乎要泣出血泪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病患入院,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甚至连累得父母都突然丢了性命。
戚淼不甘。
哪怕是在自己受伤以后都没有彻底放弃光芒,心地善良而柔软的年轻人,第一次生出了怨恨。
她怪不了已经死去了的少年,也追不回没了的父母。
便只剩下了那一家子刽子手。
戚淼掏出了所有的积蓄,不再用于自身的恢复,而是用来请律师,找人帮忙上诉。
她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同事们自然是站在戚淼这边的。
伸出手相助的人很多,但被蒙蔽了眼睛,站在病患家属那边的人更多。
这个案子开始了双方的拉锯阶段。
时间一天天拖下去。
戚淼的伤反反复复,没有休养时间,也没有求生欲望,她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只等着完成心里唯一的执念。
戚淼受伤的是事实,戚淼父母死了也是事实。
就算死亡不是直接结果,不可能立刻要了那些人的命,但那一家子中总是要有几个主谋被推上来接受惩罚的。
哪怕他们有舆论优势也不可能改变。这家的一人被作为凶手关了进去,具体判刑结果还需要继续审判,其他人只被视为“被煽动群体”,要么就是拘捕一段时间,要么就是罚款,没有主谋的惩罚严重。
戚淼哪里甘心。
好心人家破人亡,这些畜生却还活着,她不服。
不说她,其他知情人也不服。
今天是戚淼,明天会不会就是他们这些同事?
大家继续为此事奔走。
可不等结果出来,那群人反而率先发难。
被关进去的那位是当初泼了戚淼一脸硫酸,又倚老卖老带着人找上戚家,指挥家里人打砸的少年的爷爷。
老爷子被关进去,他老婆本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当即哭天喊地,还觉得自家人受了委屈,发了疯地要找戚淼这个“恶人”报复。
这样的老不要脸的东西,养出来个儿子倒也是个同样倒人胃口的垃圾。
可以说,一熊熊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