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我的,”卫兀想也不想地道,“只要能让你减轻痛苦。”
施乐极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知道母蛊都是贪婪的,一点点血它不会满足的。”
卫兀还依然将她抱在怀里,真实的温度从她身上传来,却是冷冰的。卫兀听说过情蛊的传说,往往种情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因为一旦子蛊成熟以后,对母蛊的反噬就会更加剧烈,相对母蛊对宿主的反噬也会加重,通常宿主都是被母蛊吃掉的。
他红着眼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有别的方法…”
体内的母蛊反噬一波接着一波,连喘气对施乐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却死死地闭紧了牙关,不将痛呼出来。
她攥着卫兀衣角的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这样的剧痛,施乐极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卫兀深深凝视着怀里的人,目光霍地变得坚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他将施乐极抱了起来,朝殿外走去。
因为文武百官闹得厉害,后宫反而十分安静。为了此夜,卫兀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准备。
后半夜,高耸的宫城城墙上扔下了一根绳子,随即有一个体型巨大的人从城墙上翻了下来,一步一步借力踩着城墙上的青砖,约莫小半柱香,他成功地下了城墙,一脚踩在了飘在护城河河面上的小船上。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这才看清了原来他背上背了一个人。
船被绳子锁在岸边,他解开绳子,一手无声地拍打水面,水面顿时起了波澜,小船飞快地朝城外方向荡出去。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两人的脸模糊地映在水面上,随即被荡开的水波分割成无数块。
划船的是卫兀,被他背下城墙的是施乐极。
施乐极即使在昏迷之中,眉头也是拧起来的。
船很快就到了岸边,他将施乐极抱上岸之后,又将船拖了起来。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他抱着施乐极快速地上了马车。
施乐极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升起了一颗太白星,她感觉周身颠簸,像是在马车之上。
她一瞬间警觉起来,伸手在腰间一探,却摸了个空。
车厢之中黑暗一片,她能摸到的是垫在车厢底部的毛皮垫,十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