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调整呼吸,接通:“喂,陆老师?”
陆余听出他的鼻音,以为他身体抱恙,“不舒服?”
歪打正着的是,乔今心里正难受。他食指在冰冷的瓷砖地面划拉,垂着眼睛说:“没。”
“吃药了吗?”
“……”乔今说,“我没生病。”
“嗓子听着嗡嗡的……哭过?”
“……”
陆余敏锐地捕捉到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中的低落情绪,扣了扣餐桌,以眼神威胁对面不肯吃饭的弟弟,而后起身走到阳台,嗓音低沉温和如深山中的潺潺流水,让人心不觉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乔今不是擅长跟人诉苦的人,他多数时候将苦闷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形成淤泥池,无处排解。听着陆余的声音,他就仿佛找到了出口,酸涩一下子冲上眼眶,但话到嘴边,舌尖打个突,又被他咽了下去。
“……没事。”他故作轻松地说,“我能处理。”
有卫崇的前车之鉴,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去应付别人知道他不是卫伦后的反应了。跟陆余的关系好不容易改善,他觉得维持现状挺好。
陆余却沉默了,过了会儿说:“那就好。”
顺其自然转移话题:“陆声喜欢你做的炒饭,我做的他不喜欢。”
乔今笑笑:“有空的话,我再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