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江大桥将至尽头,保时捷仍紧咬不放,陆余猛打方向盘,斜刺撞过去,保时捷猝不及防被逼到护栏边,砰的一声似乎熄了火。
陆余踩下油门,车子一个漂亮的漂移掠了出去。
这一场存亡较量不过两三分钟,但足够让人肝胆俱颤。乔今后背冷汗涔涔,直到行出很远,看不到那辆夺命保时捷,他才回过神来,张皇地看着陆余。
深夜的霓虹和着树影,憧憧掠过车窗,在陆余眉眼间投下淡薄的阴影,他目光深暗,看不出在想什么。
寂然半晌,乔今干涩开口:“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陆余眉头一皱,“说什么傻话。是在N市遇到的那伙人吗?”
乔今也不确定,也许是傅情想要他的命,又或许是别人——卫伦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突突”两声,车子像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在路边停下来。
试着发动,但没能成功,陆余说:“看来要走回去了。”
距离酒店不算太远,两人下了车步行。乍从温暖干燥的车里出来,乔今便被S市阴冷透骨的冬季空气激得打了个喷嚏,连忙裹紧棉服。
陆余转身回车里拿了条米色毛线围巾给他戴上。
围脖两头缀着毛绒球球,一看就知道是儿童款,陆声的。
乔今:“……”
“戴着。”陆余语气不容置疑。
二人并肩走在深夜的街头。不知哪里的梅花开了,传来阵阵幽香,与陆余身上的气息混在一起,给予乔今别样的安全感。
但他知道,这种安全感是不能沉溺的。
回到酒店,一开门,陆余就愣了。
陆声正赤脚坐在玄关,抱着膝盖啪嗒啪嗒掉眼泪。
“……小声。”
陆声这才抬头,看到陆余,哭得更狠了,嗓音如同受伤的幼崽,呜呜咽咽,无助可怜。
陆余半跪在地抱住他,紧紧将他摁在胸膛,“……好了,我回来了。我没有丢下你……永远都不会。”
陆声拱在兄长怀里啜泣颤抖不止,眼泪扑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