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绷紧的神经悄然松懈,如果继续沉默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爆发。但傅临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回答。
傅临走进一步,眼睫低垂,挺直秀美的鼻梁与薄如花瓣的唇构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美人画卷,眼神却是深不可测:“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报警?”
腹部伤口仍在作痛,燕玦不可遏制地抖动,他左手握住右手,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确定,你要杀我?那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傅临默然。
“傅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是我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傅临扯了下嘴角,那实在不像一个笑:“你差点死了,还向我道歉?”
燕玦喘口气:“你也要向我道歉。这样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傅临顿了一下,似在思索这个词的意思,“你是在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为什么?怕我报复你?”
燕玦:“是啊。怕你报复。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捅了我一刀,你已经报复了不是吗?”
“……”
“我很惜命,不想死。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可以吗?”
这次傅临沉默的时间尤为长,久到空气都快凝结,他淡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只能报警了。”燕玦说。他是认真的。
傅临探究地看着他,燕玦往后仰躺,面无表情说:“我累了,请傅先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