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宝纠结了大半节课，以至于后半节课直接放学生们自习，他溜达到后座上捧着自己好不容易从图书馆淘到的书继续读。
顺手还掏出耳塞戴好。
这帮学生都淘得不行，一自习就反了天，他年纪大了，总被闹腾得耳朵疼。
不过，与管教学生相比，还是忍受嘈杂声更清闲。
金天宝抱着书本，读得几乎入了迷，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惊醒，忙站起身，夹着教材，课本径直离开教室，刚刚走到门口，他眼睛里闪过一行公式，登时脚步一顿，骤然回头，双目死死盯着讲台后面的光板。
一瞬间，连空气都凝滞。
好几个学生站在讲台下打打闹闹，喧嚷声也没有大到会影响到外面，座位上的学生也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咬耳朵，分明就是以前的样子。
金天宝揉了揉眼睛，正好看见他们班上一个淘小子三步并作两步跨上讲台，手指一动，刷刷刷几分钟就涂鸦般把题目左上方的空白给通通都填补上。
讲台下笑声迭起。
“第九种解法，哈哈哈哈，接下来更难了，看看下一个是谁，还有谁，答不上来的输五十个高级配件。”
“不玩了，不玩了，没有别的解法了！”
“胡说，解法这种东西，努力压榨一下脑子总会再蹦出来的，休可老师说的话，就是真理。”
金天宝静静地立在门边，举目看教室内的群魔乱舞，额头上汗水滚落，忽然有些东西浮起来，仿佛堵住了他的心口。
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只是心里本有巨大的空洞，面对未来，眼前一片茫然，对于他的职业，他也仅仅是当一个可以糊口的工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