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坐在缝纫机边,带着一副老花镜,正捻着线往机器上穿。她确实带着老式的假发髻,但没有笼里看上去那么老。
“要缝东西啊?”老太从眼镜上方看向闻时,笑起来挺慈眉善目的。
闻时说:“不是,找人。”
老太也不介意:“找谁啊?”
闻时指着对面一家锁着的店说:“老宋。”
夏樵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老宋”这种热络的称呼,从闻时嘴里蹦出来就很神奇。
老太“哦”了一声,“他好久不来了,病了,在医院呢。他媳妇出事之后,他就急得病了,就在斜对面那个医院。”
米线店的店主也是个热情的人,听到老太这边的动静,擦着手过来说:“你们找他进货啊?急吧?不赶着这两天要的话,我帮他记一下联系方式。等他好点了电话你。”
夏樵连忙道:“不是进货,就是来看看他。”
“哦哦,去医院看吧。”店主指着某个方向说,“我上礼拜还去过了,二楼12床。”
十分钟后,闻时和夏樵就站在了医院住院部二楼走廊里。
按规定,这边夜里很少接待访客。但据说老宋今天晚上状态不错,连续的高烧退了,炎症也缓和了,还吃了一点东西,只是依然不怎么说话。
护士说:“可以陪他聊聊,但别呆太久。”
闻时显然不是个能陪聊的人,也没有立刻进病房。
他站在走廊角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表纸,三两下折成一只鸟。夏樵见过这玩意儿,闻时第一次感觉到灵相痕迹的时候,也折了一只鸟来追踪。
“这次要追谁啊?”夏樵悄声问,“老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