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少女像是一朵空山雨后，轻轻绽开的百合花，略带了些许萧索却又婉约动人。
看到这一幕，张小凡满是煞气的双眼也是微微一滞……
“你走，你走！”
少年郎冷漠地转身弯腰下去，扶起没有了任何声息的女子，身后长剑出鞘化成一道剑光来到了自己脚下，整个人悬浮了起来……
“下次再见，我不会对你客气！”
扔下这么一句话，张小凡带着云杨氏仅存的两人正要破空而去，冷不防的，身前陡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拦住了自己。
“小子，杀了我鬼王宗这么多人，居然还想走？！”
却见一个身姿绰约、一袭黑衣的女子凌空站在了自己面前，脸上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楚容貌，可露出来的双眼却犹若黑夜中的明月一般，盈如秋水，冰寒冷冽！只见对方身上一抹黑紫之气氤氲着，像是随时可能动手，身上散开的气势之强给张小凡的感觉甚至不下于自己的师父田不易！
“哼！”
张小凡身形一动，身后的长剑发出一阵清鸣严阵以待的的时候，下方那位绿衣少女却陡然呼唤了一句，“幽姨，算了！”
“阿瑶，这臭小子对你那么无礼……”
“幽姨……”下面的绿衣少女声音低沉了下去，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我想妈妈了……”张小凡讶异地低头看去，而身前的黑衣女子也是浑身一颤，身形一闪飞跃下去，安慰因景伤情的少女……
“小子，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耳边传来对方不掩杀意的传音，张小凡却冷哼一声，若不是自己孕养的一颗剑心从对方身上感应到的杀孽很少，手中的长剑早就斩过去了！
……
来到云鹿郡城的郊外，张小凡轻轻地把这位母亲放了下来，她的体内还有着自己和绿衣少女的灵力，身体还尤有余温。而怀里的孩子沉睡着，脸上还有着刚刚哭闹的泪痕，似乎是对至亲的离去有所察觉。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沉默地站着，张小凡低垂着的脸上满是黯然，脑海中浮现的不只是刚刚这位云杨氏女子临死之时看着怀中的孩子那种不甘愿、却又开心的样子，更有四年多前，自己与惊羽回到村子里看到的那一幕幕血流成河的惨状……
为什么……
会发生这一切？
命运？天道不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忽地，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自己身侧传来，他腾地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儒袍中年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侧，一脸平和地看着自己，而张小凡也猛地转头，原本满是黯然的双眼，这一刻却满是冷厉的杀气，身后的长剑震荡起来，发出阵阵冷冽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