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婉却突然插起了嘴，“赵世子身上又没有官职，平日里也是宴饮玩乐，怎么会没空来呢？那日可是他亲口说要办这场赏鸟宴的！”
姚至柔转头看了一眼刻意装扮过的姚至婉。
“父亲怎么说的，我便怎么听罢了。婉姐儿若是好奇缘由，不如找父亲问个清楚？”
姚至婉缩了脖子不说话了。
父亲这些日子本就嫌弃她没规矩，她还凑上去问一个外男为什么不来，那不是找骂吗！
闵识菲却是眼睛一亮，“这么说，婉姐儿是见过赵世子的？听说他生得面如冠玉，俊朗得紧，可是真的？”
姚至婉一个警觉，微撅着嘴不看她表姐。
“那日倒是见过一面，确实生得极好……”
闵识菲忍不住露出神往的表情，“素来听闻靖国公世子赵峥赵九爷丰神俊逸，虽纨绔跋扈，不学无术了些，却难让人生出厌烦之心，想来定是生得太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原宥……”
姚至柔默默望着衰败的黄叶不说话。
果真是小姑娘不懂事，才只知道看男人好不好看。
生得好又有什么稀罕？她也生得好啊！
可男子生得太好，日日在外行走，那是会分外招蜂引蝶的！
那赵峥若稍微成器些……不，哪怕他稍微不那么任性，她说不定也能高看几眼。
但她知晓他后来种种，便无法像姚至婉和闵识菲这般仅凭一副好相貌，就生出少女怀春的憧憬和迷恋。
因她知道，再好的容貌都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一个男子，终究还是有担当、知进退才是值得托付的。
姚至婉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素来亲近闵识菲这个表姐，但表姐却从未将她与姚至柔区别对待，本就让她有些介意。
所以从前每次闵识菲来过，姚至婉都会找姚至柔的茬发泄一通，好强调自己才与闵家大小姐是真正的表姐妹。
如今表姐竟然也对赵世子生出别样的心思，让她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忿。
“表姐，赵世子身份高贵，你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知道旁人是因为相貌对他宽容？”
哼，她好歹见过赵世子，赵世子还与她说了话。
虽然有些嫌弃自己，但总好过表姐这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吧？
闵识菲颇有几分尴尬，收敛了笑意淡淡道：“不过也是听别人说起，今日既是赵世子的宴，便有些好奇罢了。”
女子一旦生出爱慕的心思，便生出最灵敏的知觉，可以敏锐地探知所有的竞争者。
闵识菲察觉到姚至柔对赵峥不喜，姚至婉却分明有几分相同的心思。
她们虽是血亲，然既然姑姑与人为妾，婉姐儿生为庶女，就万不该有如此高攀的心思。
姚至婉轻轻冷哼一声，没有再搭理闵识菲。
闵识菲也没再向往日一般迁就姚至婉，捏着自己的帕子自己玩了起来。
嫡亲的表姐妹不肯说话，闵家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是庶出，左右活络气氛无果，便只得求助于主人姚至柔。
两人这一寻才发现，姚至柔不知何时已经没有跟上她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