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翠为人谨慎,只说是为着大公子的事情认识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采玉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也只好放了开去,却留心上了孟大人这个名字。
谢子阑回了府,谢夫人当场就被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吓得尖叫起来。
“我的儿!这又是怎么了?”
王家公子跟着到了承平伯府,结结巴巴把事情经过一说,直把谢夫人说得哭个没完。
“我儿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才把伤养好能出门,又被打成这样!”
为着这伤,连今年的恩科都没能去参考啊!
他被他爹拘在书院这几年,怎么地也能给她考回个举人吧?
等来年若是把稳,十几岁这进士就能到手了啊!
承平伯听闻世子又闯了祸,二话不说提了根棍子进来就开打。
“从前是我没好好教你,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到了娶妻的年纪还在惹祸!你是要断送了我谢家门楣吗?”
承平伯恨铁不成钢,下手十分狠。
谢子阑被打得嗷嗷乱叫,借着堂内的桌椅四处逃窜。
“父亲!不是我先惹的事!我也是被一只鸟给欺辱了气不过!”
承平伯见他竟然还敢赖到一只鸟身上,更是怒不可遏。
“你还敢狡辩?一只鸟你都要计较?它是在你身上拉了屎,还是能骂你不成?”
谢子阑见他爹停了下来,也忙站住歇口气,当真委屈得不行。
“真是一只鸟骂了我,它欺人太甚!”
“你再编!看你老子打不死你!”
承平伯气也不歇了,抡圆了棍子便朝谢子阑扔了过去。
谢夫人尖叫着来拦,王家公子也忙给承平伯解释。
“伯爷息怒,伯爷息怒啊!子阑他没有说谎,当真是有只鸟骂了人,是它先动手的!”
承平伯都气笑了,“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儿是吧?人家当鸟的在树上叽叽喳喳天经地义,怎么就骂你们了?还能朝你们动手?丢人不丢人?”
王家公子咽了咽口水,是挺丢人的。
“它可不是普通的鸟,是陛下赏给靖国公世子的一只黑鹦鹉,能口吐人言,爪子也十分厉害,我们……轻易不是它的对手。”
承平伯眯起了眼睛,“当真如此厉害?”
王家公子点点头,便听承平伯冷笑一声,快步走到谢子阑身边将他捉了过来。
“这些也是鸟动的手?还有这些,这些?”
承平伯将谢子阑的衣袖往上一拉,露出斑杂的伤痕来。
谢夫人心疼得扑了过来,“我得儿,竟然伤的这么厉害?老爷,你怎么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他!”
承平伯只是冷冷地盯着谢子阑,盯得他老实垂了头。
“这些……是我自己摔的。”
承平伯一声冷笑,谢夫人却是一噎,原就哭得呼吸不顺,这下当即打起嗝来。
谢夫人臊红着脸专注于止嗝,承平伯这才让王家公子将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听完王家公子的讲述,谢夫人又哭了起来。
“怎么又是那靖国公世子,老爷,他们也欺人太甚了!”
承平伯却是凄凉一笑,“如何欺人太甚?难道人家哪一次理由给的不够充分?你儿子倒是不过分,却与一只鸟置气就能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
谢夫人又是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