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烛火的房间里,那低沉的声音继续传出来:“是范显出事了么?”
见这小厮发愣,旁边的老者不由出声提醒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回老爷的话!”
小厮支支吾吾的道:“额……是!回……回老爷的话,小的是……不是!小的也不知道……”
老者道:“范显可有书信与你,有还不快些拿出来!”
“额……有,信在这里!”小厮慌忙解下裤腰带,从里边的夹层中抽出一封被折成长条的信封来递到旁边的老者手上。
老者接过在掌中将折起的信封摊开,眯起眼睛借着灯笼的光一看,认出是范显笔迹,信封上的蜡封还好好的,便不再看而是说道:“老爷,确实是范显笔迹无疑!”
“哎……拿进来吧!”屋里传出的声音突然有些疲惫。
老者点头称是,回手将灯笼递到那局促不安的小厮手上,便迈上石阶走到那亮着烛火的房间门前,轻轻一推,门吱呀响着打开,又很快吱呀着从里边掩上。
外边的小厮局促的举着灯笼,只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低头瞧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余光朦胧,只觉得旁边哪里都藏着人一般。
……
月明星稀,夜空清湛,迟来的月色如水般往下倾洒,将底下那一片片广袤绵延的山头洗净,然而树梢如伞,却叫月光落不到下边的林子里。
依稀可见脚下的林子里淅淅索索的,伴着虫鸣与鸟叫声,江丰在前,陆大虎牵马断后离着有二三十步距离,待爬上这高耸的山头上,四人一马已是如负千斤般不复之前的速度。
韩元恺擦了擦额头斗大的汗珠,见走在前边的江翠翠深一脚浅一脚的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而前边的江丰喘气如牛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便回身朝山下望去,底下静悄悄好似并无人追来,他正要开口叫住前边二人。
“爹!”
江翠翠一声惊呼,韩元恺闻声回头,却见江丰整个人倒在地上,他慌忙跑上前去帮着江翠翠扶起人来。
江丰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额头更是有大片的汗珠渗出。江翠翠本能的伸出手去想要拭去,然手背刚一碰到那汗珠却是陡然一惊:“爹!你......你......”
说到后边江翠翠已是泫然欲泣,江丰喘道:“翠翠,爹......爹没事,爹只是累了,去......去帮爹取些......水来,爹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