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凌非茗看起来并没有非要废她的意思。初一本意觉得凌非焉十分冷峻孤傲,定然不会如她所愿给她展示道法,刚好可趁此怪责凌非焉,激得她无法出手。
可没想到,凌非焉竟然真的使出了地坤真元给她看。她只好继续扯无赖,拖延时间,好想脱身的办法。
“喔!!!上仙好法力。”初一拍拍手道:“只是一个法力罩,随便什么修法之人都会用的。况且你刚才做得那么快,我还没看清跟我师父教的王八壳是不是一样呢。”
“……”凌非焉没想到事实都已摆在眼前,初一竟然还要狡辩,她把袍袖一甩收回了法力,冷冷追问道:“那你还想怎样?”
初一被凌非焉问得心虚,不由自主退后了两步,才向凌非焉挤挤眼睛道:“嗯,我觉得上仙你到屋外去,把你们的什么纵云意轻功,还有天干四明都完完整整,缓缓慢慢的使一使,让我仔细看看清楚。若真的跟我的功法一样,我便心甘情愿的任你处置!”
“你休要得寸进尺。”凌非焉觉得初一的提议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然而初一要的就是这般无理取闹的效果,只见她眉飞色舞的诡辩道:“怎么啦,你们不是要光明磊落的废了我的道法吗?我若是不情愿,你们强行出手,那就是绝对的以强凌弱啊!还叫什么天下修仙名门天御宗!不过,若是我看了你的演示,心服口服,那就另当别论了。”
“师妹呀,小师父既然执意要看……“凌非茗走到凌非焉身前,一边劝说一边颇有意味的将手按在凌非焉的肩上:“就给她看看正统的天御宗功法吧,也不枉她与我天御宗有段孽缘。”
“可是……”
凌非焉还想说些什么,凌非茗捏捏她的肩又道:“师妹还怕她趁你演法时溜了不成?放心,有我盯着她呢。”
“唉……”凌非焉叹了口气,走出屋去。
她也不是拗不过凌非茗。只是她从凌非茗的眼神里读出了已有计谋的神色。她顺从凌非茗的意愿,是因为凌非茗的思谋一向深远,而且正确。
屋外已是傍晚十分,此刻金乌西落,黄昏的光影中,凌非焉雪白的道袍也被染上一层夕阳的余晖。
同样的轻功,同样的招式,同样的道法,在凌非焉的演绎下如行云流水般畅快优美。初一不由得看呆了,再次被凌非焉高深莫测的道法深深折服。
回想起自己抛出四个法力球便已筋疲力尽,而凌非焉却好像只是热了个身。
“羡慕吗?”凌非茗幽幽的开了口。
“嗯?”初一一惊,她以为凌非茗要问的难道不该是[一样吗?]之类的问题。她想了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回答:“嗯……羡慕。”
凌非茗又道:“如果只论对道法的天赋,非焉是我们同辈中最优的一个。而且是天差地别的优,就连同是凌尊首徒的师兄凌非川也难望师妹之项背。“
“哦。”初一不明白凌非茗为什么突然要向她夸赞凌非焉。
但凌非茗却将话锋一转,道:“其实那日与水妖之战,我在宗祠里细细观察过小师父的道法,此时你的道法虽是糟粕不堪,但天资却是十分拔萃。可惜你先前误入歧路,不得要领。若今后能得到名师指点,再勤加修炼。假以时日,或许能与非焉不相伯仲也未可知呀。”
“啊?!”初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非茗这个猜想也太大胆了吧,她可是与凌非焉在罗村宗祠大门符印战中,秒秒钟就败下阵来的道法渣渣啊。
“哦对了。”凌非茗转过头对初一露出富含深意的笑容:“你之前说除了水妖后,想跟我们一起去天御宗,为什么?”
初一一愣,回想起与水妖对战前对凌非茗说过的话,不禁哑然失笑:“师父被水妖害了性命,我那时是想要到天御宗再拜名师,学好道法再去行走江湖、斩妖除魔,也算是继承了师父的遗志。可现在……”初一不免有些苦涩:“凌非焉上仙只当我是天御宗叛逃弟子的孽徒,一心想废了我的道法……”
“逝者已逝……”凌非茗说到这,停了下来。
“已逝……”初一心中一沉,思绪涌上心头。
那时说想去天御宗,是因当时还以为自己是斩妖除魔的道师。可没想到,以往竟都是师父自导自演的piàn • jú。自己稀里糊涂的当了师父的帮凶不说,还自以为是在行侠仗义。现在想来,当真百感交集。
先前数次都还好,被他们召唤出来的小妖怪师父轻松就解决了,村民们顶多是受些惊吓,损失点财物。而这次罗村……不但师父搭上了性命,村民也死了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