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眼夜魔。”凌非焉淡道,却握紧了手中的炎月剑。
凌非潭、凌非茗与凌非墨三人面面相觑,心道难怪这次明崖道尊将他们五人都派到了坎城来。难怪原本欣欣向荣的坎城顷刻间便化成一片被魔焰吞噬的炼狱火海。
凌非川面色愈加沉重,继续道:“月余前,开京钦天监也亦发现坎城天相骤变,有血光之灾,曾到我天御宗求援。这次出师众位皆有所知,涂明宫慧悟之上弟子由非墨师弟带领尽数前来。可惜当日便惨遭屠戮,损失大半,余下的亦是重伤难抵。按说与邪魔征战,胜负伤亡在所难免,可怪就怪在这坎城一片血雾,众人身陷其中,夺命而亡却不知死于何因。如此可怖之事,怕不是仅靠涂明弟子能扛下来的。所以,师尊收到坎城来的急报后便将五宫精锐悉数遣出,为的就是务必将此事探查清楚再行应对。若伏在坎城血雾中shā • rén于无形的邪魔正是那银眼夜魔,恐怕,我们此行的所有人都要有决然赴死的决心了!”
凌非墨听了,进言道:“师兄所言极是。若不探清城中到底是何妖孽作祟,我们决计不能再茫然调遣同门进那血雾之中去送死。”
凌非潭叹道:“凌非墨你说得容易,这几日各宫亦陆续有许多机敏的弟子入了那血雾之中,不都是有去无回,死生难辨么?说探查容易,可到底怎么探才能活着探出些消息来。”
似乎对三人关于探查的话题不是十分关注,凌非茗思绪一转,疑惑道:“我总觉得虽然血雾诡异,但那邪魔的意图似乎也很难测啊。”
凌非川听了,心头一怔,点头道:“非茗你说下去。”
凌非茗继续道:“按说如果城中邪魔真是银眼夜魔,我们在城外备战多日,以他的魔功修为为何不趁夜而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却只守着那尸横遍野血雾弥漫的死亡之城等我们不断集结同门?他就不怕天御宗来得人多了愈加难敌?”凌非潭点头道:“非茗说的有道理,恐怕城中作怪的另有其人。”
怎知凌非茗眉头一挑,向凌非潭反问道:“哎?我什么时候说另有其人了?”
“你不是说,要是银眼夜魔,就该趁夜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吗?”凌非潭不懂,凌非茗那一串的疑问不就是对城中邪魔身份的怀疑吗,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于是他怔怔的望着凌非茗,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师姐想说若真城中蛰伏的确是银眼夜魔,他又不来趁夜屠戮,便是嫌我们人来得少了。那邪魔恐怕是在放长线钓大鱼,等着天御宗满门尽数到来,再将我们悉数诛灭。”凌非焉淡淡说出心中所想,却惊得其他几人皆陷入沉默。
半晌,凌非川终于开了口,沉言道:“蛰伏在坎城里的究竟是不是银眼夜魔,我们也无需再费心猜测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将城中实情探察清楚。既然寻常弟子一进那血雾之中便难再归来,这次便由凌尊首徒亲去城中探探吧。”
“我去!”凌非川话音刚落,凌非墨第一个叫出声。
说来也是,自月前到达坎城,伤亡最为惨重的皆是涂明宫弟子,若不是还要留在城外指挥大局,凌非墨早就冲进城去与那邪魔正面一战。好不容易盼来了几位凌尊的师兄师姐,他终可以卸去控局大任,自是按耐不住立刻便要奔赴前线。
“师弟你可不行。”凌非茗摇头道:“去探查可以,但要选个机灵的。”
“为什么我不行?”凌非墨眉头一竖,不服气道:“我还不够机灵么?要我看,咱们五个数我最机灵。”
凌非茗正要说话,凌非川先向凌非墨道:“你不是不机灵,而是太冲动。依你这个性子,进了坎城哪还等得及刺探消息出来通报?早就在城中与邪魔厮杀起来了。”
“我!”凌非墨还要辩解,却被凌非川用犀利的眼神严肃瞪了回去。
一见凌非墨碰了钉子,凌非潭忙往前站出,拍着胸脯向凌非川请命道:“还是我去吧!”
凌非川又摇头道:“非潭师弟倒是沉稳,但也是太沉稳了,难于应变,所以你也去不得。”
凌非茗听闻,向二人微微笑道:“非川师兄说得对,你们两个啊精得太精稳得太稳,还是我稳中有细又处乱不惊,做探子最适合不过,当然是由我去了。”
凌非川依然摇头,否决道:“眼下门中弟子伤重者甚多,哪能让你堂堂青遥宫的首徒去做刺探的事,医治之事更需要你。”
凌非墨与凌非潭刚被凌非茗“嗤笑”便见她也碰了一鼻子灰,双双对视,忍不住撇嘴偷笑
“可是,我……”凌非茗哪受得了被这两个家伙嘲笑,急向凌非川道:“师兄,哎!师兄你再考虑一下啊!我真的很适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