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闻听毁了她眼睛的原来是蛊,忽然有了主意,便捂着眼睛假装惊恐道:“可真是歹毒!”
礼南王见初一害怕,明知她可能看不清楚也还是作出诱惑神色,向初一假意安抚道:“不过你不用怕,本王有解蛊的办法。你先让开,乖乖让本王拿了东西,本王稍后自会给你解蛊!”
初一扬扬眉毛,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就连刚才故作的惊恐也一扫而光,反问礼南王道:“哈,礼南郡王不会以为我不知道这冰冰花可以驱万般毒解万种蛊吧?这等圣物就在面前,我干嘛不自己取用,却要等着求你来驱蛊!”
礼南王见初一双目即将失明却仍无惧色,不由恼羞成怒,拾起脚边双叉高高跃起又狠狠刺下。初一眼睛疼痛跟不上礼南王的动作,干脆闭上了眼睛。往昔与凌非焉在露潭边修习,凌非焉曾在风雪中瞬发千百片竹叶袭击她。那时虽有些叶片避之不及刺进了衣袍中,但与细小竹叶相比礼南王的身躯简直可以用庞大来形容,初一不但可以轻松避开,甚至还能反手给予还击。
果然,礼南王不但双叉扑空尽数刺进冰面,还被轻越跃而起的初一双脚踩在肩背上。礼南王身份尊贵何时受过这般屈辱,不禁狂怒的撑着双叉想要挣扎起身。初一突来调皮,故意气聚双腿向下施力重坠。
礼南王本就没有初一内力深厚,又被蛊毒反噬所扰,渐渐支撑不住,双叉向冰中越扎越深。只听“咔嚓”一声,双叉着冰处忽然向四周裂开道长长的裂痕。初一心道不妙,怕是几番较劲之下,湖心的浮冰承受不住了。
很快,浮冰由中间断成两块,吃重的地方开始倾斜。许多冰雪亦随之落入冰冷湖中,瞬间着水融化。初一努力看看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终于,一团毛绒绒的即将滑进水里的小东西出现在模糊视野里,初一便蹬了礼南王一脚,轻身跃去,一把将小兽抱在怀中。
等初一稳定了脚下的半块浮冰扭头再看,得了自由的礼南王已跳到冰冰花所在的半片浮冰上。初一摇头,对毫无知觉的小兽轻道:“别怕,他拿不到你的冰冰花。”然后将小兽放在浮冰正中,脚下轻点翻跃而出,并顺势将乘着小兽的浮冰向湖岸方向用力推去。
借着腾空的重力,初一落定在另一半浮冰的边缘,浮冰即刻随之翘起,礼南王刚要到手的冰冰花连同花盘一并从冰洞中弹出来,滑向了初一那边。礼南王站立不稳也要落进湖中,马上伸手挂在浮冰边缘才免成落汤鸡。
初一得意,伸手去接冰冰花花盘。怎奈视野模糊,伸手之处有所偏差,冰冰花擦着指尖一滑而过向仙冷湖中掉落而去。初一大惊,即刻轻跃起身让浮冰恢复平衡,好在冰冰花摇摇晃晃停稳在浮冰边缘,可算没落进湖中化作仙冷湖水。
礼南王盯准冰冰花位置,扑身而去。初一感到礼南王的动静,也赶快翻滚过去。两人都想将冰冰花抢在手中,但见浮冰之上,初一与礼南王各自紧紧拽着冰冰花花盘的一端,真气与蜃气互相牵制,两不相让。
而花盘之上,那一枚仅存的冰冰花瓣便在真气和蜃气的僵持中微微震动,仿佛随时都会凋零脱落,让这朵神奇的千年之花永久消失于世。
礼南王见初一时刻紧闭双目小心聆听,尤其双目眼窝的黑色已经蔓延成一大片乌青,狞笑道:“妖女,看不见了吧?头开始疼了吧?便是这样僵持着,本王也撑得比你久!”
初一倔强的撇嘴道:“看不见也好,我才不想见你那张惹人厌烦的嘴脸。”
“放肆!你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啊……啊……!!!”礼南王咬紧牙关,又从身体里搜刮些蜃气顶在手上。他虽然嘴上诓着初一,但其实也被金蚕皇蛊反噬得够呛。想到自己眼看霸业将兴,却无端落入这般狼狈境地,礼南王实在难压心中怒火,再向初一愤恨咒骂道:“妖女!妖女!!”
“呸!”初一不屑道:“我乃堂堂西岭天御宗的道师,你少一口一个妖女的胡咧咧!不小心毁了你金蚕皇蛊的本道师颇有内疚,不妨送个人情让知道你儿子彭新是怎么死的?本道师也不怕告诉你,那小魔头便是被我这斩妖除魔的涂明宫道师亲手诛灭的!”
初一字字句句都说在礼南王的痛处,甚至冒领诛杀魇魔彭新的功劳,无非是想激怒礼南王自乱分寸,也好行自己的计策。
“你!!你……”果然礼南王听后大动肝火,声音怒中夹杂几分哽咽,随即又强硬道:“好!好!!是你最好!!!本王今日便亲手杀了你为新儿报仇!”
“报仇?”初一双目一张,狡黠道:“大魔头想的美,吃我定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