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麦道:“若说狠,她是真狠。为了一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竟然为虎作伥,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成了李灿的走狗。”
“可笑,”苏青麦说,“她难道以为,李灿会保她的孩子活下来?祝家一出事,李灿就巴不得她赶紧死。”
其实要跟柳文茵合作,完全可以用很简单的方式,中金蚕蛊之毒而死的尸体十分可怖,仵作不可能查验不出。
谢吉祥抬头,看向了苏青麦,问:“你为何不给她□□,反而要用金蚕蛊?这种蛊毒并不多见,要想养成需要耗费不少心力。”
苏青麦笑了:“大概是因为有趣吧。”
不,那绝对不是因为有趣。
而是因为……而是因为□□太过普通,不能引起皋陶司的重视。
苏青麦显然不会再说实话。
他不肯说,但谢吉祥已经全然明白过来。她把整个案子的不合理之处,一丝一缕,全部推敲清楚。
赵瑞定定看着苏青麦:“你可愿作证,把这些年来李灿做过的所有事一一陈述清楚?”
苏青麦想了一会儿,才说:“我有一个要求。”
——
诏狱很阴暗,这里常年严刑拷打犯人,所有的牢房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混杂着潮湿的水汽和青苔的青色腥味,让人几欲作恶。
李灿一个人被关押在诏狱最深的角落里,这里很黑,四周安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也没有人审问他。
李灿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早晨醒来时,甚至分不清今夕何夕,不知自己到底在诏狱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