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了缓,又继续说道:“陛下虽未曾将沈家抄家夺爵,可总归是不喜我们的,答应姑姑,不要再去找他了。”
“可是你的身体……”沈云翘望着太后苍白的脸,眉心紧皱。
“我无碍的。”太后笑着握住沈云翘的手,“一点小问题罢了,你不必担心。”
沈云翘才不相信太后所言,她外祖父是漠北的名医,她也学了些把脉看诊的东西,太后的病分明就很严重。
她斟酌了下,对太后道:“这样吧,姑姑,我就坚持三天,如果依旧一无所获,我就放弃。”
“云翘……”太皇太后皱了下眉。
“姑姑,三天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沈云翘眼神坚定,太后和这个侄女虽然多年未见,可这些年时常通信,很了解她的性格,知道三日是她最后的底线了,她叹了口气,“好吧,就只能三日。”
沈云翘赶紧点了点头。
太后又看向屋内的沙漏,时间不早了,她问沈云翘,“你今儿还要出宫吗?时间不早了,再不走宫门口就要下钥了。”
沈云翘赶紧站起来,“那我先走了,姑姑。”
沈云翘是卡在宫门下钥前半刻出了宫,出宫回到康远侯府就直奔荣寿堂。沈云翘的父亲是现任康远侯的胞弟,沈云翘幼年也是在上京长大的,只九岁那年,父亲去世后,她就跟着母亲去了漠北,此次回京,是因为一个多月前,接到了祖母病重的消息。
祖母对她一直很好,幼年疼爱自不必说,十二岁那年,她母亲病逝,祖母还不顾路途迢迢,刻意赶到漠北,陪了她好几个月。而这些年,就算她在漠北,老人家每年都要送好多东西过来。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沈云翘就立刻回了京。幸好回京半月后,祖母就转危为安,大夫说只要好生将养几个月定能无忧。祖母身体变好后,沈云翘才有空进宫探望姑姑,也就是太后,然后也就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太后其实病的也不轻。
虽然暂时不危及生命,但每日疼痛缠身,头昏脑涨,异常难受,而若是有千年灵芝入药,她能好受不少,只可惜这味药太珍贵,太医院没有这味药材,沈云翘和伯父康远侯问了京中各药铺,京中也没有。
不过前日倒是得到了一个消息,陛下的私库里有这味药。
按理说,太后身为陛下的嫡母,她生病,陛下供上药材再正常不过了,可惜啊,刘曜的出生为人诟病,太后曾经就不喜欢这个庶子的,何况去年夺嫡之争太后又站在了二皇子的一旁,和曾为四皇子的陛下针锋相对。
所以让刘曜主动给太后药,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不能因为微乎其微,沈云翘一点力都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