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业寺的追杀让三皇子府上下全阵以待,下人们仍有些忐忑不安。
直至下了圣旨,赐封三皇子为镇北王,大伙儿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苏皖近几日却愈发感到不适:内心烦闷,手脚浮肿,吃不下东西,总有些隐隐作呕之感,连那月事也推迟了很久未见。
她本想熬两天,便也就过去了。
奈何身子却一直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碧尘去街角请了个老郎中,郎中把了把脉,摸着胡须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咣啷”一声,苏皖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上。
她的脸色惨白:“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皖紧抓着自己的小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子厌弃极了自己。
那日,他故意羞辱着自己,后来日rì • bī着自己喝那黑色的汤药。
她自是知道那黑色的汤药是什么,上辈子太子也是这般用绝子汤不让自己有身孕,他不想见到自己生下他的孩子。前世是自己偷偷换了汤药,才有了身孕。
这辈子,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苏皖双眼腥红,泪水在眼珠子打转。
老郎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情况实在诡异得很,他从未见过簪缨世家的正妻有了身孕后,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苏皖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元宝,放到郎中的手中:“还请大夫为奴家守着秘密。”
“守着什么秘密?”
门外的声音突然想起,郎中的手一抖,金元宝滚落到地上。
太子走了进来,让郭朗将郎中带到库房领赏。
碧尘和紫烟也悄悄退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太子和苏皖。
太子盯着苏皖,目光微冷:“为什么要守着秘密?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
太子咬着牙,手放在身后捏成拳头,额头间的青筋暴露。
他清楚地记得,上辈子苏皖得知自己怀孕时,提着食盒,欣喜本来找自己,迫不及待告诉自己怀有身孕的神情。
再看看眼前之人,她双眉轻蹙,嘴唇轻抿,似乎对这个生命的到来并不欣喜。
“怎么会?”苏皖低头念叨着,“你不是每日都派郭朗逼着我喝下绝子汤吗?”
太子冷哼一声,眼睛微眯:“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苏皖咬牙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