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至夏末,即便如此,到了晚上,有时待在房间里都会压抑得很难受,尤为说在这不足十平的小屋。
房内陈设很简单:一张可以翻过来挂在墙上的床,一根挂衣物的钢丝,几张上了年纪的木质靠背椅,这几张靠背椅还是人家房东的。剩下的还有一地的方便面外套,看不出什么味来。
7:01,闹钟准时响起。
羸弱,脏乱,不堪。
好几次房东以为他是磕药的,不时拐弯抹角的给予他警告。他呈着青黑色的眼圈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似照透了他。
蓬头垢面走出房门后,草草在水龙头边洗漱,吐出含血的牙膏泡沫,他出门了。
拥挤的地铁站挤不下一丝瘦弱,他却生生杀出一条路,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猛冲进去,硬生生将只有一条缝的地铁恍惚间拉成两节,车厢内被迫装入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手拉着车门旁的横杆,脸贴着玻璃门,玻璃将他蓬乱的发型和消瘦的面庞刻进了玻璃的另一面。
他拿着并不多的工资和吃着方便面过日子,唯一吸引他的是每次彩票开奖的时候,有时他会在等待中由于太过饥饿而昏睡过去,惊醒后又急迫的拿出手机,搜寻着上一期的中奖号码,然后又在气急败坏中去上班。
这些空手捉蚂蚱的事,不断激发着人们的劣根性,也逐渐形成某种产物,鲤鱼跃龙门,他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