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vip室里度秒如年。
他们给我泡了花果茶,我却一口也没喝进去。
我不愿相信我脑子里蹦出的所有猜想。
承光是我这两年遇到的唯一幸运。
是我以为可以让团子拥有一个完美的家的机会。
可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如泡影一碰就会碎。
我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承光温暖的微笑。
忽然觉得,兴许是我弄错了呢?
我应该对他有不疑有他的信任,就像在上海,钱思思身亡案时我曾那么笃定过他。
甚至他去过钱思思家,也被摄像头拍下过他动了手。
毕竟眼见为实,在我面前的承光同恶魔毫不沾边。
不会的......
我该怎么办?
忽然,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整个人也惊了一惊。
用了片刻缓神,迟迟地接起电话。
“穗岁。”
是承光。
“我到了,你出来吧。”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柔软中带着坚毅,让人温暖却又有力量。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缓步移出。
这家美妆中心在一栋三层小洋楼里,是某个开发失败的别墅楼群,全部出租给了办公场所。
所以车可以直接停在门口。
我走出去,看见承光携了一束珊瑚色芍药站在黑色的迈巴赫前,唇角溢着笑。
他冲我招了招手,说道:“新娘子!”
我的心脏似是被蚂蚁啃食,疼痛是一点一点渗开的。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我捻出一个好看的笑,走了过去。
“我有一个朋友去远郊包下一个农场,种些水果和花,我早上看他发朋友圈说芍药全部开好了,于是立刻开车去买来送给你。”
他用另一只手拨拉着芍药巨大的花瓣。
珊瑚色的芍药明艳亮丽,将五月的初夏涂抹的娇艳欲滴。
一片一片的巨大花瓣片片相拥,整个花型是一个饱满的椭圆。
十分美艳。
我接过来,用手肘抱在怀里,我由衷的说:“谢谢你,承光。”
他暖色调的发丝微微泛着棕,搭在前额的些许刘海将他的眼角趁的愈发温柔。
他伸手想要掐我的脸,被我躲开。
而后他尴尬的一笑,手滞在半空,口中说:“怎么跟我总是这么客气。”
我将笑容拎的深了深,说道:“我在想,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想要继续找份工作....”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能去你公司上班么?可以....”
我抿了抿唇,这是我心中难却时的招牌表情:“可以和你一起吃午饭。”
承光的眼角弯了弯:“没必要那么辛苦,你在家里陪着多多,我可以养你们。”
我摇了摇头:“人太闲会胡思乱想的。”
承光只是那么刹那地意味深沉地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你具体想去哪个部门?”
“就文职,做我老本行,文件翻译,可以么?”
承光的表情十分轻松:“当然可以。”
他既已答应,我将芍药捧在怀里嗅了嗅,立刻换了话题:“所以我们婚礼手捧花也用芍药吗?”
承光略带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一直喜欢白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