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多多均匀的呼吸声,沉静了下来。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易均的劝离。
安瑜的毁容。
易南的不信任。
还有承光的欺骗。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我冷静地理清思路。
我不是孑然一身的青春期女孩可以任性地被感情摆弄。
我是一个母亲,我必须搞清楚,他们反反复复拿出来的关于我儿子的亲子鉴定到底是什么目的。
今天晚上的谈话,承光又是何用意。
承光给我展示的第二份亲子报告明显也是假的。
我飞快地浏览时注意到了送检样品是血液,也注意到了送检时间是多多在上海住院期间。
送检机构却是南海当地的检验机构。
假设承光很轻松地拿到了易南的血液,但他绝拿不到多多的。
因为鉴定报告上送检时间,多多已经在上海住了两周的院。
多多受伤后我们几乎没有在南海停留便去了上海。
去上海时承光默许易南陪我们母子,一陪就是两个周。
这两个周承光并没有机会接触到多多,并且鉴定机构送检血样不可能超过一个星期,否则就会失效。
所以,第二份鉴定报告是假的。
但承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为了掩盖第一份真的鉴定报告么?
我明明记得在洗手间里的抽屉里,除了那封文件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难道是承光知道我看见了,所以刻意准备了一份假的。
为的就是打消我的疑虑,划清多多和易南的界限?
不,不,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承光只是想要阻止多多和易南相认,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只要安瑜和易南顺利结婚,以我的性格,是绝不会让易南知道还有多多这样一个孩子。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我知道,这件事有关多多,我不能就此作罢。
一定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承光没有告诉我.........
我忽然想起了在上海时,我收到的那两封匿名email。
血书如果是死去的钱思思发给我的。
那另一个视频又是谁发给我的呢?
视频......
易南也收到了那个视频。
对.....
视频!
我全无睡意,蹑手蹑脚地爬起来,钻到一旁的学习桌上,摸出多多的ipad,重新登录了邮箱。
我将那个视频翻来覆去地看,直至东方将近天亮。
重复的画面不断播放,除了指向我可能既跟易南睡过又跟承光睡过这一件事之外,再无其他......
等等.........
我的眼光一晃,忽然发现了什么。
我将视频暂停,放大然后再放大。
第二段,我伸手拉承光进门的那个画面,伸出的那半个胳膊.....
不是我的!
我不敢确定,于是继续将仅有的模糊画面放大。
画面里伸出的应该是左胳膊。
印花裙的袖子搭在肩部下方一点,可以看出确实是我的那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