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我刚到墨尔本的那一天,我便见过承光。
他穿着天蓝色的连帽衫,帽子压地低低的,露出一些刘海在前额。
眉眼被洒上淡淡的金色。
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温柔。
他负责帮我们拿行李,后来还开车接送新生。
他也经常陪女朋友来参加学生会活动。
许多学妹都在偷偷看他。
幻想着如果能当承光一天的女友,一定很幸福。
他不似别的男生那般武断,对待任何事都是温温润润顾全大局的。
若有他不爱吃的,他从不提出。
有他不爱玩的,他也是静静陪同。
脾气性格好到人人都愿意同他做朋友。
偶尔被人看到在校园里,蹲下身子替女朋友系鞋带的就是他。
这就是我对他的印象。
他很好。
十分好。
所以当钱思思身亡时警察的盘问,我全然不信。
哪怕后来易南提起钱思思家监控时承光的反应,我也觉得有待商榷。
毕竟眼不见不为实。
可我呢......
我却真真实实地被绑架了。
被殴打了。
差点被凌辱了。
甚至,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我的第二个孩子,也没了。
如果那个绑匪真的是承光安排的。
那也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住地冷战一个接一个地让我颤抖。
我用双臂交错抱着自己,垂着头不再去看他。
我哀鸣的样子像是打湿了翅膀的飞鸟。
我没有愤怒,甚至都没有提高声调。
像是在呓语,又像是在自我检讨。
我说:“你告诉我了你和易家的仇怨,也承认了要收购远游.....”
“多多走丢的那天,你让人放出了远游集团董事的丑闻,你想在易南分身乏术的时候完成你宏伟的大业.....”
“所以,你设计了这出绑架案,你通过安瑜让易南知道,然后在关键的股市操盘当天,让易南无法专心把控公司股票的流失......”
“你将我当成了控制易南心魔的工具,你没有爱过我,只是因为你恰好知道易南爱着我........”
“承光,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我不太明白。”
“哪个才是真的你啊承光。”
“我真的有认真考虑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我没有看到多多那封亲子鉴定报告之前,我一直为多多有你这样的爸爸而感到欣慰。”
“甚至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我都在期待你的解释,你合理地告诉我一切全部都是我的猜测,是巧合......”
“承光啊,你不应该这样,你可是太阳啊,可以温暖人的太阳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所以有些喘不上气。
还是心痛到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会呼吸的人类,还需要储存一些氧气以延续这跌宕惊奇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