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
陈念念只是我偶然间认识的女孩子。
可她口中这个在Facebook上认识的姐姐却听起来像一个人。
我略带紧张的张口问道:“你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
“钱思思。”陈念念脱口而出。
我手中的咖啡纸杯轰然落地。
这是命运跟我开的玩笑。
我居然从一个刚刚认识的人的嘴里听到了全然不同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
那个男生嚣张乖戾,无所不用其极。
连死亡的过程都不如警局里听到的。
一个常年哮喘病的人怎么会整间公寓都找不到药。
我忽然又想起易南在上海医院时,提醒承光的话。
“钱思思家有监控,拍到你了。”
而承光同我的解释是:“我们只是争执,我要知道她会发病,一定不提前离开。”
可陈念念说的是:“他故意眼睁睁看着姐姐死!”
我们的谈话终止在这里。
我的心如被烧红的铁链捆绑着炙烤。
还好,齐铭来了。
陈念念的全部注意力被吸引走了。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
更没有注意到桌子底下我的手正紧紧地抓着裙摆。
我的耳里开始出现嘈杂的杂音。
我听不清齐铭同陈念念在说些什么,我的眼睛失了焦,望着绿漆漆过的复古街灯一点点地扭转成黑洞。
直到我的肩膀被人大力的一拍。
将我拽回了地面。
我恢复意识,看见齐铭正插着腰气愤地看着我:“姚穗岁我跟你说我扣你工资啊!”
我怔怔地回望着他。
“你这什么无所谓的表情啊?我知道你是老板亲戚不在乎工资,好,我,我......”
齐铭来回踱步:“你怎么总跟这小丫头片子一起糊弄我啊?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你说,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我就把你办公桌上那盆仙人掌榨成汁!”
陈念念在一旁咂嘴:“残忍!”
我缓神了半晌,才动了动唇:“是有事。”
齐铭见我表情严肃,暂且忘记了我帮陈念念把他糊弄出来一事,拉开椅子坐下,凑过来问:“不会又是什么商业竞争机密?”
我怔怔地道:“差不多。”
齐铭意会地清了清嗓子。
他望向一旁满脸八卦的陈念念,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看什么看,你去,你去给我买杯手磨美式!”
陈念念在齐铭面前就是个夹着尾巴的小绵羊。
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帮他买咖啡。
一下子得令整个人忘记了是预备要找齐铭麻烦的。
起身像箭一样窜进去买咖啡。
陈念念走后,齐铭冲我扬了扬眉头:“说罢,现在就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