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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合卺礼(1 / 2)

骄阳未起,整个挽香阁就开始哄闹起来。

温暖的萤火灯挂了满层,淡蓝色的灵蝶拖着红线盘旋在路寒舟门口的挂灯上,显得热闹又淡雅。

百折手里抱着一个沉重的红檀木盒子,一下子撞开了路寒舟的门。

自从照灵台复活以来,门上的禁制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路寒舟刚被他们吵醒,见他风风火火的,翻了个身不耐烦道:“你和江尘那小子待坏了是吧,进门都不知道敲了。”

“阁主快起床!”百折催促道。

拗不过他的老妈子念叨,路寒舟拖着身子下了床。

低头看着百折砸在桌子上的盒子中的衣服,有点嫌弃道:“我真的要穿这个嘛?”

“要穿!合卺礼怎么能不穿喜服呢!”百折觉得阁主问的有些不可理喻。

今日不是别的日子,正是路寒舟和江宁灼的合卺礼。路寒舟本来是不愿意大办的,想着两个大男人不用拘泥于这种形式,但江宁灼执意要弄最后还鲜少见地发了脾气,他心里暖暖的,也就不好拒绝什么了。

礼服是宗祁月他们给准备的,试穿的时候路寒舟就觉得有些繁琐,而且碎纱流边什么的真的太女式了。

不过是对方的心意,他也就满打满算当省钱,全都受下了。

在百折的帮助下路寒舟才勉为其难地将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套上,虽是初春但因是火龙的原因,还是觉得有些热。

宗祁月在暗边上绣的降温龙纹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照灵台用灵凝复活之后,路寒舟就成了一条真正的火龙,为此江宁灼还吃醋好久,因为他拥有的那片鳞片再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了,成成哄了三日此事才作罢。

路寒舟用手巴拉了一下头帘上的流苏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待嫁的小娇娘。

问道:“咱们真的用得着这么着急吗,距离迎亲还有好几个时辰。”

别人还未到,他倒是主动上了。

百折把房间内所有喜字和装饰物重新整理了一边,确认无误后点点头,认真道:“这叫以防万一。”

……

事实证明百折的预料是没错的。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落在封宗门口,就有人喊了一声,“出发!”

迎着红日的不是别人,正是身穿一身飞鹤红色喜袍,发束银冠,骑在飞骏马上样貌俊朗的江宁灼。

被称作修真界秩序至上铜墙铁壁的封宗,也因合卺礼变得热热闹闹的。

张灯结彩,镇派灵狮的脖子上都挂了两个大大的喜字。

“不行!宗主还差三刻才到吉时!”江尘累的满头大汗,拽住了江宁灼手中的马缰。

江茂晋身陨后封宗大大小小的担子琐碎落了不少在他身上,整个人从早忙到晚,再也没机会乱跑了。

清冷如青提师尊也难得开口劝道:“宁灼,注意仪态。”

江宁灼今天心情好,扭头看着站在封宗门口红灯笼下的青提师尊,笑道:“师尊啊,您光棍儿了一辈子,感受不到这种心情的。”

本来他是打算就地在封宗办的,略了迎亲这个流程。可有一次在人界游玩他亲眼目睹了一次,就非要迎不可了。

说多了都是羡慕。

涛花门路寒舟是回不去了,不过他还有挽香阁。

江宁灼要给他的不仅是道侣间的一个承诺,还有如人间伴侣一般的爱意。

青提师尊被他侃了几句之后就扭头不愿多说,他才懒得和小辈争。

江宁灼父母江照宗盈月也在游玩中抽空回来参加,刚一出封宗大门就见江宁灼没大没小,一个灵咒就弹了过去打算教训。

可江宁灼是谁啊。

闪身一躲,这灵咒就打在了马腹上。

一声嘶鸣后伴随着江宁灼神采飞扬一身“驾!”,骏马腾空而起。

飞骏马是柏承送来的,是灵兽。

马蹄点在空中泛起水纹一样的波澜,走过的地方扯出一道道流星。

江宁灼在封宗和人界结了连理,这一路见证此盛景的人不在少数。

“来了来了!”百折慌张地站在挽香阁门口,看着眼前长街上落下的一队人马。

江宁灼下马后都顾不得粘在脸上的红色发带就往要往里走。

“哎哎哎!”挽香阁一群人拦下了他。

“江宗主,你这是干什么,还想抢人吗?”

“就是,心急什么啊。”

“还没问我家阁主愿意不愿意呢!”

“就是!”

江宁灼明白了他们要拦,背在身后的手冲封宗的迎亲队伍打了个示意,表面上笑道:“他能不愿意吗,他可愿意了。”

“你怎么知道……哎!”百折话音未落就让突然冲出来的江尘一把扛在肩上。

封宗的人蜂拥而上,挽香阁寡不敌众,一群人不会就扭打在了一起,欢声笑语扬了好远。

趁乱,江宁灼潜入了挽香阁。

路寒舟听着楼下的吵闹声笑出声,坐在床上晃着腿,小声嘟囔:“平时倒是看着稳重的很,这种时候和个小痞子一样。”

“你说谁是小痞子。”江宁灼一脚踹开了门。

床上的人身形僵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一下就腾空被人抱了起来,躲在头帘下的脸比起以前清朗了不少,不一会就泛上了一丝红。

江宁灼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可叫我好一顿等啊。”

“就等。”路寒舟揽着他的脖颈害羞道。

挽香阁门口一众人还在和封宗的人闹,可没想到他们的阁主已经被劫走了。

百折心道大意,早知道门口也守一些人了。

街道两侧围了不少的凡人,江宁灼抱着人翻身上马,就把路寒舟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路寒舟被人看的别扭,小声道:“别不讲规矩啊。”

他应该坐在身后的马车上才对。

“封宗我就是规矩。”江宁灼御马而起,挽香阁门前繁花骤然盛开。

在人群的欢呼声中,路寒舟紧紧靠着江宁灼,握着缰的手被一双大掌包着,朝着封宗而去。

……

封宗正厅已经被装饰成了喜堂,在一众人的哄闹声之下,江宁灼牵着路寒舟的手踏入了封宗大门。

红毯铺到了山脚下,路寒舟每踏过一步,脚下都步步生花。

上次这般还是在小木屋心灰意冷打算赴死时放血导致,可这次却是因为与心爱的人喜结连理,心动所致。

江宁灼感受到了路寒舟手在微微颤抖,他握着的力气更大了一些,给予了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这次合卺礼不像江弥枫那次神圣,反而如人界一般平凡。

江照宗盈月高坐明堂,面带微笑等着这对新人。

“咔哒”脚步一顿,二人均停在了正厅中央。

江毅澜仙逝后在座青提师尊辈分最高,担起了司仪的职责。声音嘹亮道:“我修真界与人界不同,今日合卺虽采其形式,礼制却各有所好,你们只需听愿高堂,五感连理即可。”

挽香阁一行妖魔鬼怪要不是有路寒舟这层关系,怕是这辈子都到不了封宗,这段话也是听的云里雾里。

但路寒舟和江宁灼懂了,这是要他们先听长辈祝愿,再结五感连理。

青提师尊话毕后江照就接下了话茬,将握在手中的一杯甘露点了两滴在二人额头,冲路寒舟说道:“我与路之然曾亲同兄弟,三年前晚了一步酿成大错,幸得有你才能有了今日。今日起你与小儿喜结连理,愿你们百年好合。”

路之然是路寒舟的父亲。

宗盈月也笑着给二人点了甘露,她的话就比较接地气了:“心之所向必是彼此心的方向。寒舟啊,以后宁灼若是不听你的,你就来找我告状。”

这是给了路寒舟一个大靠山,封宗谁不知道江宁灼从小怕娘。

这话引得哄堂大笑,路寒舟手指捏捏威胁江宁灼,似乎在耀武扬威。

至于五感连理,两人亲密人尽皆知,这个步骤本可以省略,但江宁灼还是十分深情地在路寒舟额头上落下了轻轻一吻,认真道:“今后日子我永远在。”

路寒舟笑了笑,坚定道:“好。”

……

直至夜晚,封宗仍旧高朋满座。

柏承和宗祁月又喝的吵了起来,比两个人谁送的礼物好而不可开交,喜酒成了赌桌,许多人拉都拉不住随时要挑起的门派斗争。

在这喧嚣的映衬下,五坛花院倒是安静许多了。

被路寒舟拔秃的刺蘼花新一年重新长得枝繁叶茂,许多萤火虫徜徉其中,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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