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来到秦家的时候已经三岁,但其实体态仍然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不会走,不会说,小脸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
老爷子将他接到自己院中照顾,秦雅时常去看他。
然后,她开始照顾秦时的起居,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教他说话,教他走路……
听见他喊第一声姐姐时那种激动,看他踉跄着扑向自己时的那种喜悦,秦雅至今想来心中仍有触动。
她想秦君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她是否也感受到这样的无与伦比的喜悦。
对姐姐的思念突然如野草般蔓长,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照顾秦时一年后,她接受了秦风的建议去苍羽修习,又在十五生辰前满怀忐忑地赶回来。
最终,一片失望。
秦雅已然醉了,拉着秦君的手絮絮说着醒时不好意思说的心里话。
有埋怨,有生气,有伤心,更多的却是道不尽的想念。
秦君静静听着,心中酸涩难言。
等秦雅一丝倦意袭来,秦君才轻柔地将她抱起,送回了房间。
要离开时,衣角被抓住了。
“怎么了?”
秦君柔声问道。
秦雅朦胧间突然想起今日困惑她的一件事,她问:“阿姐,爹娘的名讳是什么?”
温情的氛围,一时静默。
秦雅霎时从醺然的状态醒过神来。
烛光下,秦君的神态不甚清晰,可她能清晰察觉到她情绪的陡然转变。
秦君不知道该怎么回。
因为她也不知。
真可笑,是吧,他们豁出性命去救的人,竟然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灵牌之上,也只能刻下秦父秦母聊以慰藉。
秦君给她压了压被角:“睡吧,以后会知道的。”
秦雅清醒了一瞬的神智再次朦胧起来。
秦君来到院中,将最后一点木生酒饮尽,然后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