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原以为趁着休庭可以和罗松私下谈谈,结果又被何如海给搅黄了。
这何如海刚才一直坐在角落里看戏,眼看苏杨说公司已交给梁欢然先生就坐不住了,这个时候跳出来似乎在替她说话,可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恐怕苏杨是猜不透的。
果然,本打算起身离开的法官听到这话又坐下来,他看着何如海,略略沉思了一会,又看了看在场的记者和其他人,然后低头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用高昂的声音说:“说得也对,财产案可以后面再定,毕竟牵扯广泛,不过......”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罗松,你现在为什么要抛弃苏杨?”
“这怎么能叫抛弃,感情没了,分手是很正常的,这几年来她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罗松心如刀绞,兴高采烈跑来打个官司,还想着捞点好处,没想到居然事事丢脸,连苏杨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掌控一切?
苏杨心灰意冷,本来爷爷的离世就让她悲痛欲绝,罗松这样相当于在她伤口上撒盐。几年来心甘情愿为了家庭努力工作,居然换来轻描淡写的一句感情没了,原来爱,来得快,消失的更快。
“哥哥,你说这话是真的吗?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是你这么轻描淡写说没就没的吗?我死死守着公司,拼命学习新的知识,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可以过得更自在,我又何必这样累?要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你和孩子,求生欲强,又怎能几次死里逃生?这些在你看来都不如别人随便说的几句话重要,你宁愿去相信那些莫虚有的东西,也不愿相信我是一心一意爱着你,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
“苏杨,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你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来反问我,你口口声声说着爱,可你却从不对我坦诚,你宁愿跟那个杨苏推心置腹,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成一片,你在做那些的时候,想过我吗?”罗松声声控诉,好像他和苏杨走到今天这境地,全是苏杨的问题。
“你跑到家里抢走玉熙,还说我会卖孩子,这些事难道也是爱我的表现?苏杨,别自欺欺人了,你从来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你的心里,也不可能真正有其他人的存在!这样,你还认为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苏杨彻底寒心了,她没想到,哥哥居然会这么想。
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想做什么解释,这个世界来过,已经够了,回去,也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
只是这种闹剧,应该不仅仅是想让她交出配方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的话,偷偷抓起来,像折磨董奶奶一般折磨,不应该是清源该有的手段吗?
苏杨的头剧烈的痛了一下,嘴里突然涌出一股血腥味,她紧闭嘴唇,生生将那一口血逼了回去。
玉熙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苏杨的衣角,眼巴巴的看着她轻声说:“妈妈,他们好像故意在逼你发怒,要不你把我交给爸爸吧,我自有办法离开去找姐姐的,你别担心。”
苏杨轻轻点了点头,玉熙好歹也是森林里修练了上千年的灵蛇,比一般人类,总是要觉醒的早一些的,如果有一天他灵智开了,比自己这百年树灵恐怕不知强多少倍。
“苏杨,我认为你存在欺瞒自身情况并非法改变身份的事实,念你患有精神疾病,也不多追究,但罗玉熙是肯定不能给你抚养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法官说话的时候居然打着哈欠,这场突如其来的官司,似乎对他来说,越快结束越好。
“法官大人,我想您应该有判断能力,您认为,我到底是不是有神精病?”苏杨终于咽下了那一口血水,冷声问道。
“这...这...这,我又不是医生,不过也只是依据这些真实的报告下定义而已!”法官居然有些结巴起来,眼睛连忙看向何如海那一边,似乎在寻求着什么助力。
“我不过一个失忆的女子,原无依无靠,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朋友的帮助,这几年慢慢有了一些生活经验,学习了很多有用的知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幸福的家,可如今,我莫名其妙的成了精神病患者,而这些所谓的证据,最终也不过是为了夺取那个什么配方而已。”
苏杨慢条斯理的说着:“法官大人,我不知道他们要那什么配方干什么,现在我也不想管那些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公司如今是梁欢然先生在管理,也许这官司该找他去打,找我已经没用了。”
司法厅再度开始沸沸扬扬,有指责罗松的,也有辱骂苏杨的,场面极其热闹,只是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否又有最终胜利的一方?
司法厅里闹哄哄的,但外面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