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药铺内终于空闲下来。
门外亮起了一盏灯笼,周围笼上了一层灰,灯火很暗,足以照亮门前的路,点起了这一盏指路明灯,川谷和白凌也能好好坐下吃顿晚饭。
白凌端着碗,边吃边望向门外,等人前来的心思让川谷一眼就看出。
“怎么,还在等谁?”川谷笑着问。
白凌回头:“没什么。”见川谷抓着他不放也只好没事找事道,“门外那灯笼是怎么一回事,屋内这么干净,那灯笼却好像一直没有擦过一样。”
不是好像,而是自接管这里,便没有替原先的主人擦拭这形单影只的灯笼。
自古,灯笼就是成双入对的。
这独留下的灯笼,不知因何被留下,既然留下了又不舍得扔掉,再添一盏又般配不了,也只好让它维持着原先的样貌了。
脏一些,或许能蒙蔽灯笼的双眼,让它发现不了身旁是没有同伴的。
其实,自欺欺人罢了。
“你想出去再好好看一眼吗?”川谷想起往事有些怅然,知道白凌是故意扯开话题,又别有所指起来,“在屋内,可看不清屋外的景象。”
白凌低头一笑:“倒也是。”
而等在屋外的人同样望不清屋内的景象,半夏立在药铺门外,抬头看了眼顶上灰暗的灯笼,定了定心又往门边凑去。
“今天感觉如何?”川谷又问。
白凌叹气:“都是些小病,他们没什么大碍,倒是我自己都看累了。”
“是我没考虑周全,若是不收钱,那没病的人也会趋之若鹜,我这药铺的门槛恐怕很快就要让人给踏烂了。”川谷起身,吃完了饭便在屋内走动一会。
白凌继续吃着饭,等着自家师父想出个更好的办法来。
“你可有好办法?”川谷回头盯上了自家的好徒弟。
白凌不得已烦恼起来,劝慰起来:“师父,我们虽是医师,可我们能分清的也就只有来这里的人是病人或不是病人,当然。”见川谷神色不满也很快见风使舵,“我也不是嫌弃师父多管闲事,只是如果习以为常,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终有一日,药材会用尽,到时,这间药铺要如何维持?真正患了重病的人找上门,又该如何?”
的确如此,分文不收不是长久之计。
“那等过段时日,让这平城内的人都知晓我们师徒两人医术高超后,再适当收取些银两。”川谷询问,“这样如何?”
白凌听了却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