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止不住地连连点头,两眼通红,泪如泉涌。
“贤婿,你知道吗?”
李二陛下握着程处弼的手,慈目善眉地笑道,“能得遇你,朕这一生何其幸哉!”
“自古帝王都是孤家寡人,靠着玄武门之变,坐在这帝位的朕更是高处不胜寒,无人相知......”
“可是你程处弼,却与朕相知二十余年,赤诚相待,朕不是孤家寡人,朕也不是铁血无情,多好啊......”
回首与李二陛下相知相交的三十余年岁月,名为君臣、却亦师亦友的岁月,那嬉笑自若、毫无顾忌的点点滴滴......
“岳父......”
程处弼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眼里的泪水如雨下般淙淙而落。
“只可惜,朕时日无多了,不能再与你品茶座谈,纵享天下了。”
“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岁,朕也想去看看这天下是否真如同你所说的是圆的,有着无穷无尽的广袤领土。”
李二陛下略带遗憾的清笑,“只是现在,这些都交给你和稚奴了,让稚奴代着朕去看看吧。”
“稚奴。”
“儿臣在。”
泪雨哗哗,守在榻侧,蟒袍之上尽是泪水湿痕的李治,连忙擦住眼边的泪水,躬身到榻前。
“长兄如父,对于你姐夫,你当以父相待,内外大事,但有不决,都要虚心向你姐夫请教,明白吗?”
李二陛下拉过程处弼的手,按在李治的手心,和言朗润,鼻翼的气息越发的微弱。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师尊所学,向来便是儿臣所向!”
李治抽泣着把头猛点。
“谨记就好。”
李二陛下满足的笑着,缓缓颔首,看着程处弼,“贤婿啊。”
“小婿在呢。”程处弼哽咽地吱声。
“朕可就把稚奴和大唐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