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嫂子,够了,刚好就差这么多……”
王氏试探着问:“小山到底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应该不是意外吧?要是和人打架伤到,怎么不去找那人索赔?实在不行就报官嘛,他大舅兄不是跟知县老爷很熟吗?”
温氏脸色灰败,木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不肯说。”
事实上,魏小山可不只是不肯说,还在她问起时往她身上砸碗筷,跟疯了似的,她肋骨这儿还有点隐隐作痛呢。可她又能怎么办,那可是她头一个孩子,十月怀胎生下来,养了十八年,早已割舍不开。再说,她早就习惯了。
王氏暗暗撇嘴,心里已有猜测。
魏小山从十三四岁起就是村里有名的浪荡子,没少调戏各家大姑娘小媳妇,听说被他勾上手的也有一些。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不准这次就是栽河里了。
她当机立断,借口还要去找个娘家亲戚说事,就跟温氏道别,领着李絮快步走远。
李絮憋了一会,见王氏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只得佯做好奇问:“舅母,二舅母怎么哭了?莫不是二舅病得很严重,可我前些天看他还活蹦乱跳的……”
王氏沉默了会,含糊道:“不是你二舅,是你大表哥病了。走吧,赶紧去下一间。”
李絮还想再问,却被王氏以小孩子家家不需要知道的借口骂了回去。
她默默叹了口气。
不过想想也是,魏小山伤在那种地方,依王氏的古板性格肯定不会跟不亲近的外甥女主动说起这事,免得污了耳朵。
罢了,既然温氏亲自来抓药,看来魏小山多半是回村了,回头再去打听一二便知。
李絮眼里闪过一丝漠然。
就算他敢攀咬到她身上,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被沉塘的可悲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