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记不清物价的书生性子,可四两七钱是个什么概念他还是清楚的,那就相当于家里存款的一半啊!哦不对,那是之前的一半,经过这些日子的卤饼生意,存钱罐里已经多了一些,但具体多了多少他也不记得,反正都是王氏在管。
“好端端怎么突然想买骡子?你们的卤饼生意有这么赚吗?”
“那当然~”王氏得意昂首,掰着指头跟他数了数这几日的具体盈利。“加上今天的账目,总共赚了差不多四两半,絮丫头和我各占一半,就是二两二钱。虽然还不够半头骡子的钱,但再做十天八天就够了。不算卖熏肉那头,等到年底,光靠卤饼咱们也能攒下二十多两银子呢!要是算上熏肉,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魏广仁被她念得头晕脑胀,只听懂了个二十多两银子,精神为之一振,很快镇定下来。
“这都是托了絮丫头的福,咱们一家都该记她这份情。”
“这是应该的。说起来,也是这丫头提起要买驴骡送货上门,我才下定决心的。做生意这么好赚,再把时间花在慢吞吞犁地上太不值得,农忙时还未必能借到牛,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王氏高高兴兴说了些她们的熏肉销售计划,又有些遗憾:“这熏肉味道好,卖是肯定能卖得出去,就是得等十月初五之后再卖。不过也好,趁机多囤些熏肉,免得到时候供不上货……”
“为什么要等十月初五?”魏广仁有些茫然。
王氏白他一眼:“还能为什么?十月初五是袁太太寿辰,当然要先送给人家再往外卖啦!正好,到时候还能坐着自家的骡车过去,也不会太寒碜。可惜大郎那天要上学,不然带他过去更好,没准还能认识多几个同龄人。我瞧着,这孩子在县学里挺独的,这么些天了,除了那个姓杨的同窗,身边就没第二个人。”
“这倒也是。大郎资质好,将来肯定是要做官的。官场上人脉最重要,可不能随着他性子独来独往。回头我说说他。”
两夫妇不知道的是,他们眼中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往的大儿子此刻正在跟知县老爷谈笑风生。
确切来说,气氛并没有那么好,但两人面上都带着笑,谈话也没冷场,也能勉强算是“谈笑风生”。就是吧,谈话的内容略有些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