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挠挠头,嘿嘿一笑,快速给他爹夹了一筷子肉,又眼巴巴看着王氏:“娘,您快喝汤呀,喝完了我才好给您夹菜。”
王氏失笑:“行了,吃你的吧,老娘还要你来夹菜?”
见他有点蔫巴,李絮就解释:“大夫说了,养伤期间得少吃油腻,少吃盐,这些太咸了,舅母现阶段不适合多吃。不过,等过上十天半个月,应该就不用太刻意禁口了。”
魏寅这才作罢,小心翼翼扒拉起盘子里的卤肉开始吃饭,吃着吃着眼睛就瞪圆了。
“娘,这真是您做出来的?咋个那么香叻?之前咋没给我做过啊?”
王氏啐他:“这么多肉也堵不上你的嘴!咋的,嫌弃你娘的手艺?”骂完了才一本正经地说:“小子,这方子是你表姐琢磨出来的。咱家现在能做这门生意,日子比过去好,你得在心里记着你表姐的功劳,知道不?”
魏寅连连点头,又给李絮送上几记朴实无华的彩虹屁,然后吃得更香了。
一家人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原本因王氏受伤、即将掏一大笔银子吃药的郁郁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翌日,虽然不必进城出摊,但王氏还是起得和平时一样早,全程盯着三个小辈忙碌,等看着所有食材、工具都装上车,她才勉强放心坐下歇着。
魏葵照例手脚麻利地做了魏渠那份午饭,顺带把早饭也做好了。李絮则负责给家里的鸡猪牛骡张罗吃食,还得给老黄牛煎药。魏寅不甘落后,卷起袖子刷刷几下将两口大水缸挑满,还把院子扫了,猪圈也冲洗得干干净净。
天光微亮,初冬的朝阳虽然浅淡,却也给活力十足的魏家小院镀上一层淡淡金光。
魏广仁夫妇二人看着这一幕,听着家里略显嘈杂的哞哞昂昂哼哼咯咯叫声,只觉心里满满当当的,格外有奔头,脸上也随之露出欣慰的笑。
不多时,王氏先是送走丈夫和小儿子去上学,姐弟三人因为有骡车代步不必太早出门,两姐妹头对头凑到一起洗衣服,魏寅甚至还精力旺盛到抽空去抱了一堆柴火回家,才在王氏的催促下跳上骡车进城。
王氏在空落落的家里转了一圈,想找点轻省活计做,结果发现家里能干的活几乎都被三个小辈包圆了,于屠夫那边的猪肉卤水也有魏广仁去拿,且后者勒令不让她出门,反正她压根没找到能干的活,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愁。
王氏忙碌惯了,平时在家没啥闲工夫,哪怕现在做的卤味生意蒸蒸日上,不再需要做针线活贴补家用,但闲下来时还是会习惯性动动针线,多赚几文是几文嘛。结果这次右手受伤,针线就没法做了!
这可闷坏了王氏,正好张婶子过来看她,就笑她天生劳碌命,又推她回屋补觉。
王氏想了想,没法子只能认了。反正大夫说了,养病期间得好吃好喝好睡,这样才恢复得快,她还是老老实实听医嘱,快点好起来也能为家里分担压力。
结果,刚躺下去眯了一会,还没睡沉,外头就有人拍门。
抹把脸出去一看,居然还是温氏母子二人!
王氏心里一阵无力,这魏小河是阴魂不散还是咋地,怎么天天没完没了地来她家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