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田村?难道……
魏寅莫名其妙地问:“去望田村干啥?”
“当然是通知田村长通缉令的事,让他们提高警惕。”魏渠理所当然地解释,毕竟王氏娘家就落户在望田村,这边有不少亲戚,总该顾着点。
魏寅恍然大悟,佩服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不料,到了望田村,魏渠却说自己有事要找人,先行跳下车,让他们径直去找田村长,自己大步流星直奔某户人家。
魏寅远远看着,更加摸不着头脑:“奇怪,那个像是田三家的方向,大哥去他家干嘛呀?”
李絮暗道果然,却没解释。
表弟年纪还小,魏小山和田娇娘的事还是别说出来污染他耳朵了。再者,真要解释的话,先前那些破事真是一匹布那么长,她现在没心情费口水。
姐弟二人去了田村长家,后者果然还没收到风声,于是几人又将昨天的“震惊——恐惧——担忧”流程上演了一遍。
等他们婉言提出巡逻警戒的建议,魏渠也过来了,亲自跟田村长见礼,用更加文绉绉的句式、更加严肃的表情镇住了田村长。
得知里正那边也已知情,并打算郑重对待防范,田村长当即答应会慎重考虑此事。
回到家,魏渠自作主张请假果然激怒了王氏,但魏渠的理由也很正当。
“近来课业不算多,钟先生在家养病,方先生又要去府城,并命我们这几日整理过往文章,在学里跟在家并无差别。反倒是学里没先生镇着,人多嘈杂,还要牵挂着爹娘你们,一心二用效率不高,还不如就在家温书。”
王氏只得作罢,暗暗决定这几日给儿子多做点好吃的补身子,又把上午在村长家召开的会议结果告诉他们。
“巡逻的事已经通过了,今晚就开始,挑了八个人,每人隔一天轮班一次,巡逻两个时辰,还给配条大狗,每人每天工钱二十文。我们家不好越过老村长,不过,这几天不去做生意,刚好家里囤了不少面粉,我打算给他们做点饼子当宵夜,也算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
得知自己没份,魏寅有些懊恼道:“爹娘没给我报名吗?”
王氏白他一眼:“你一个半大小子凑什么热闹?挑出来的八个人都比你壮实,不比你能耐?再说了,这也是老村长的意思,说是每家每户至少要留一个男丁守着,免得顾头不顾腚出事。我又不知道你大哥会请假,哼,他也就是个添头……”
怕大儿子听到了伤自尊,她立马转移话题,跟李絮说:“你二舅母今天把压在咱们这的工钱全兑了,都捐到村长家去了。多亏了她,不然今天哪凑得到将近六百文钱。这下可好,撑上个七八天,没准衙门就抓到人了。”
有了工钱和吃食,巡逻队员们都挺满意,上工态度也还算热情,村里人睡觉时心里也安稳不少。
这夜风平浪静,村里人皆松了口气。
然而,还是有人说闲话,说什么魏小山压根不会回来,只是魏广仁一家瞎折腾人,出钱出吃食是为了显摆自己有钱,故意压其他人一头,又说魏广仁做贼心虚,没教育好大侄子,怕魏小山回来报复,还要拉着全村人一起上路,云云。
魏广仁被气得一整天没吃下饭,李絮出去转了一圈,毫不意外地发现,说闲话的人就是以冯婶为中心的长舌妇小团体。
李絮懒得搭理这些逻辑不通、前言不搭后语的村妇,只要村长不退缩就好。好在,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是少数,绝大部分人还是怕死。
家里有牲口或车架的人家开始蠢蠢欲动,有人往邻村或县城里跑打听消息的,还有人跑去附近的佛寺道观求平安符,求签算卦看吉凶。
隔壁张婶子拗不过婆婆,就借了魏家的骡车去金水观上香,还拉上了王氏。
回来时,王氏满面红光,进了屋,压低声音对魏广仁说:“真是巧得很,今天去金水观居然遇到方姑娘,我瞧着,方太太也是个和气人。对了,我给咱家一人求了个平安符,还替大郎求了支上上签,签文上说什么鸾凤和鸣,具体我记不住,总之就是姻缘到了。你说,这是不是就应在方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