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大夫的诊断果然不出李絮所料,栓子是着凉了,风邪入体,需要先吃退烧药,再换个固本的方子。
“病情不算太严重,只是得尽快吃药,你这个做祖父的怎么能拖好几天才孩子过来?回头煎了药,喂不进去就掐这里……”
饶是羊大夫已经足够好心,尽量开最便宜常见的药材,但掌柜的一打算盘,老房头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二、二百文?我,我带的钱不够,能不能……”老房头涨红着脸,嗫嚅问掌柜的。
李絮还记得,上回王氏说过,像老房头这种给主家赶车的月钱都不高,如果是买断身契的那种就更少了。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看起来都十分拮据。
虽然不想跟方家人扯上关系,但李絮还是横横心插话:“老丈,您差多少钱抓药?不嫌弃的话,我这边先帮您垫付着,回头您再还给我就是了。反正大家知根知底的,我也不怕你跑掉,你也知道往哪儿寻我。”
老房头眼里闪过可疑水光,回看小孙子一眼,最后还是没能拒绝:“那就多谢李姑娘了。等栓子醒了,我就让他来给你磕头……”
“快别。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挪借你几日罢了,您可别做这种折我寿的事儿。”
李絮见他不说具体数字,索性帮他全出了,又温声表示,自家接下来几日都有事不开张,所以还钱的事不着急,又催魏寅送祖孙二人回家煎药。
羊大夫全程围观,愈发为那没福的小儿子叹息。
他面上不露分毫,正儿八经冲李絮拱手:“大恩不言谢,李姑娘送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羊某,他日若有什么能帮的,姑娘只管说就是。”
这说的是李絮提议推广家庭急救自治小册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