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付杨家不同,这次官府用的是迂回手段。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白家人骨头难啃,索性通过白家产业下手。等白家刻意筑起的防线一点点被蚕食掉,白家倒台之日也就不远了。
“隐田一事牵动利益太大,钟老、涂夫子都考问过我此事,恐怕朝廷那边是想动真格的。孟知县年轻精干,又有强力岳家做支撑,自然敢跟地方豪强相斗。白家看似风光,实则内部纷争不断,一盘散沙,逐个击破不是问题。”
李絮仔细回忆了下,原书里好像是提到过隐田一事,不过好像是魏渠入朝为官后的时间线了,大约是这次的清查遇到某种挫折没有被贯彻下去?
不过,朝中有人好办事,能结个强力妻族对魏渠这种寒门学子来说确实非常划算,差不多就是后世常说的少奋斗三十年。
她笑了笑,隐晦提醒:“表哥这般人品才华,将来一旦登科,肯定会有高门贵女争着抢着做我嫂嫂了。届时,表哥可得多多关照啊。”
魏渠扫她一眼,没吭声。
天光微暗,少年郎如玉的面庞也笼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但李絮在他身后,很清楚地看到,有人耳根渐渐发红。
李絮以为说中他心事,很体贴地闭了嘴。
她心里其实有些担忧,今日之事全因魏小湖而起,虽然他们请求赵八达隐匿他们在此事中的影子,但白家得知此事未必不会迁怒于他们。
不料,她跟魏渠说起这层担心,对方却来了句:“快过年了,白家那位大少爷应该这两天也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清楚?等等——”
李絮眉梢微动,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脸狐疑道:“该不会,那白大少跟你有啥关系吧?不对,他不是一直在外地吗,你什么时候认得他了?”
“不认识就不能为他提供一点好建议么?他身为嫡长子,继承家业,清理门墙,自然责无旁贷。”魏渠不看她,只淡淡反问。
李絮啧啧两声,忍不住轻拍美人表哥几记马屁:“看来,白家这个年恐怕是过不好了。”
正感慨着,斜里忽然窜出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坐在车前的魏渠。
“表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