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两人还一个伤一个病地在离府城二百里的地方蔫头巴脑喝药,如今面上却看不出丝毫病态,手里还各拎着个大包袱也不见乏力。
接连两场考试到底消耗体力,考场内又吃不好睡不香,两人脸色不免略显憔悴,但精神头还算不错,至少比大部分脚步虚浮、脸色蜡黄、眼圈青黑的考生要强些。
“魏兄,你看那边!咦,那是不是你幼弟?我瞧着有些眼熟……”贺谚笑着朝魏渠示意,又远远朝李絮挥挥手。
魏渠早有预料,并不诧异,点点头,没有说自己早就透过那扇狭小的车窗一眼看到李絮所在,却抬手指向另一个方向:“我看到赵管家了。”
贺谚转头一看,果然赵八达正在那头一脸激动地站在车辕上招手,人群中还有个逆流向他挤过来的熟面孔,俨然是贺家护卫之一,过来接他的。
“人太多了,我就不过去了,替我多谢你表妹。改日考完了再慢慢说话。”贺谚抬了抬手,很干脆地告辞离开。
接到人,赵八达高兴极了,快速送上热腾腾的巾帕给小公子净面擦手,又呈上温热的茶水暖肠胃,而后才含蓄地问起考试情况。
贺谚放下茶盏想了想:“还成,不算难,就是不知道别的考生如何。”
听了这话,赵八达顿时觉得信心百倍,愈发感激李絮、魏渠二人。
说起来,几日前跟李絮会面之际,他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时来运转,李絮带来的那个小药箱居然成了扭转乾坤的关键!
正如那钱大夫所说,千鹤牌外伤药用的虽然都是普通药材,但配方精妙,能最大限度发挥药效。换药后,魏渠的伤以奇迹般的速度康复,烧也退了。
贺谚本来就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又因为不知内情觉得自己连累了魏渠,可能会害对方错过三年一度的乡试,心里十分内疚,心理负担过重,这才病倒。见魏渠的伤有了起色,完全可以继续赶往府城考试,他就跟着不药而愈了。
不过,两个正主虽然好了,但,那场刺杀颇为血腥,他们的安保力量也受到严重打击。死了一人,重伤数人,其余人基本都有轻伤,连赵八达这个不会武的也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
整支队伍几乎没个完好人,即便轻伤那些能继续护送他们前往府城,他们却不敢保证接下来这二百里路不会再冒出新的杀手!
死掉的护卫是替贺谚挡刀才丢了命的,这人也是个倒霉鬼,本来贺家护卫都会在衣服里缝两片圆铁片充当护心甲,一前一后,护住最重要的心脉,可以大大降低出任务的伤亡率。
但,那护卫不知怎的把护心甲搞丢了一片,很可能自己还没发现这事,结果冲过去一挡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