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点子不自然的心虚已然被眼前之人捕捉到。
“梅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已跟玄先生说好,明日要去他那里,怕是不得闲。不如等明年春天,再在京城一聚?”
近来二人已经混熟,梅远鹤也知道,玄石对魏渠颇为青睐。
这种青睐的表现方式包括但不仅限于课堂上疯狂点名问问题、口若悬河来回辩论、以及休沐日时常以先生之名喊魏渠过去做白工,以泄当初没能正式收到弟子又被坑来教书的愤慨之情。
鉴于这理由过于充分,梅远鹤只得作罢,悻悻而归。
回到斋舍,见着案前摆了一大堆吃食、一手书本一手点心、正埋头苦读的梅思芙,更是恨铁不成钢!
更要命的是,他还没法跟妹妹直说,最近收到的家书里除了来自京城的最新风云变幻外,还有一则跟梅思芙有关的大事。
爹娘准备给她说亲,年前就会安排相看,合适可能就直接定下来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跟朝廷局势也有些关系。
老迈的皇帝向来偏爱做事圆滑、会哄他高兴、还倍儿会生儿子的郕王,对东宫这位靠着皇后所出嫡子身份被朝廷百官推举为太子的另一个儿子就看不大顺眼。
尤其是子嗣方面,太子确实也是有点不争气,都三十多的人了,才得了个身体瘦弱的儿子,如今才过周岁。可贵妃所出的郕王呢?人家都一口气生了好几个活蹦乱跳的健康孙子给皇帝了。
其中,郕王次子今年十三,正是合适说亲的时候,这不就盯上了满朝文武家里的适龄闺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