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魏广仁为了儿女的终生大事出远门,便带了重礼上门,客客气气请钟老先生来代课,后者欣然答应。
“原来如此。可,刚启蒙的孩子都闹腾得紧,我记得还有两个格外调皮。”钟老先生身体不好,万一被他们不小心冲撞到,怕是要好事变坏事。
王氏在旁偷笑:“你说那两个调皮鬼啊?有一个上个月就熬不住,跑回家去了,说是读书太苦了。另一个嘛,也是个倒霉的,家里前阵子出了事,总之那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也不整日捣蛋了,每回我见着都坐得板正,不是在练字,就是在背书。”
“孩子们都是听话的,钟家那边还送了个子侄过来陪着,每天接送钟老先生回家,出不了事。”
李絮这才放心。
想到原书中魏渠去钟家祭奠时的悲伤描写,她心说,钟老先生也算是躲过了一场生死劫,如今还退休返聘,活得精神抖擞,这对魏渠来说应该算是好消息。
王氏说到做到,歇息小半个时辰,洗漱换了身衣服,就风风火火拉着魏广仁出门找算命先生去了。
李絮有些迷茫,不大明白认亲这件事上王氏为什么比她这个正主更激动。
王氏不知道她身世另有隐情,只当她是魏氏和李爹留下的一根独苗苗。这根独苗突然要认外人为亲,喊一个陌生女人做义母,王氏不会替魏氏夫妇二人叫屈么?
她认真想了想,觉得这是舅舅舅母对自己(或是原主)深沉的爱。
她一个农家出身的孤女,哪怕挣下这么些产业,在世俗眼光中还是卑贱的商女,如无根浮萍一般。还是镀了层淡淡金光的浮萍,指不定哪天就惹来觊觎的直接连根拔起。